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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日日夜夜纏繞著他,讓他不得安枕。
眼看大限之日將至,那個老頭子雖然瘋瘋癲癲,但算了一輩子從無疏漏,他所預言的必定要發生。
死於非命?左手掌中那幾個如蠶豆粒大小的紅字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塗抹掉。自那以後,他的左手一直緊握著,再不張開,彷彿要把那四個字都攥碎在掌心中。
然而,字,攥不碎,命,早已註定了。
春日遊湖,看的是“畫船載得春歸去,餘情付,湖水湖煙”;夏日遊湖看的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但如今已是秋日,要看什麼?難道是“無邊落木蕭蕭下”嗎?
皇城最大的湖叫聖湖,但並非是皇家禁地,尋常百姓都可以來這裡遊玩,即使聖皇來遊湖也不會提前封湖,因此皇親國戚、平民百姓一同遊湖的盛況經常可見。
今日,聖皇的船自宮內的一條內河緩緩駛出,進入聖湖的時候,偌大的湖面上並沒有太多的遊船。
“看來懂得欣賞秋景的人實在是不多呢。”聖慕齡一隻手掀起簾子向外看,一邊笑著感嘆,“舞人,你說是不是?”
令狐舞人,在令狐家排行第八,於朝政中並無過響的名號,但卻是令狐笑的孿生兄弟。他的容貌與令狐笑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眉字間的沉鬱遠遠勝過令狐笑的清冷,所以幾乎是所有人都可以在一眼內就分清他們兄弟兩人。
今天他始終坐在令狐笑的身邊,看著令狐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琴絃,聽到聖皇問話,懶懶地回答,“大概是吧!”
聖慕齡側過臉來,“丞相大人的琴絃還沒有調好?要聞雅奏還真的是難呢。”
“那就讓舞人給陛下吹奏一曲。”令狐笑拾起放在旁邊桌上的洞簫,遞給了令狐舞人。
他皺皺眉,很不情願地接過洞簫,放在唇邊。
遲遲沒聽到洞簫的聲音,聖慕齡不得不再度將目光從湖面移過來,問道:“舞人怎麼不吹?難道還要朕親自求你嗎?”
這話裡透著一股火氣,令狐舞人垂著臉,那低幽的簫聲也就在此刻嗚嗚響起。
聖慕齡移動身子坐到他們旁邊,一手抱膝,一手在桌面輕輕敲打著拍子,笑吟吟地看著慢理琴絃的令狐笑,低聲道:“要是琴簫合鳴才最好聽。不過卿這張琴今天似乎很不給卿爭氣啊!”
“陛下難道只是眼中有琴,耳中沒有聽到簫聲嗎?”令狐笑淡淡地回應。手指撥了一下琴絃,“並非所有的琴簫合奏都會悅耳。”
聖皇臉色微變,瞬間又笑道:“是啊,卿的興趣自然與別人不同,我看你是要配個絕世佳人才可以,只可惜要找到這麼一個人還真的是很難。比如,岸上那兩位姑娘你就看不上吧?”
令狐笑停下手,隨意地順著他所指的方位看出去。這個時節來遊湖的人本就不多,湖岸邊停著一輛馬車,車邊還站著兩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因而更顯得惹眼。
“看那輛馬車的裝飾,應該也是官宦家的女孩子。”聖慕齡眯起眼看去,“那個穿黃衣服的好像是宇文家的姑娘,是不是?”
“嗯,”他也認出來了,“是宇文柔。”
聖慕齡瞥了他一眼,“你對女孩子還挺留心的。”
“那張胖臉想不記得也難。”令狐笑的視線卻並非停留在宇文柔的身上。在她身邊那個紫衣的女子又是誰?搜遍了記憶裡但凡見過的貴族女孩兒,都不曾有過這個人。
但是……明明又對這張臉是有印象的。
在何時何地曾經見過?
見他的目光閃爍,聖慕齡心中一動,揚聲道:“把船靠過去。”
皇船靠到岸邊,岸上的宇文柔注意到,笑嘻嘻地對著窗邊的聖皇擺手,“陛下也來遊湖?”
她的性格開朗,向來和聖皇相處得很好。
聖慕齡也對她招招手,“小柔啊,上船來坐坐如何?”
“好啊,我剛才還和賀姐姐感嘆說,今天如果划船出來就好了。”她拉起身邊那個紫衣女子大大方方地上了船。
令狐笑的黑眸一跳。賀?!
宇文柔在船下並未看到他,一上船先和他打了照面,神色有些慌張,接著又笑道:“丞相大人也在啊!”
將她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他微點了點頭,視線還是停在她身邊的那個“賀姐姐”身上。
“賀姑娘是哪家的名媛?”他主動開口。
紫衣女子淡笑地搖頭,“只是平民百姓,不是什麼名媛,丞相大人錯看了。”
錯看?若錯看才是真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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