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我的心酸到說不出話來。放下電話,大哥看著我:“你不能這麼回去責怪唐凌林,錯在先的是你,如果你沒有憑空消失,她不會滿處找你。”
我的確沒怪凌林,所有的錯都在我:“大哥,我想離婚。我已經很對不起凌林了,再這麼下去,只會逼得她越來越象怨婦。”
“大哥沒資格插手你的生活了,”他黯然說道,“可是你要好好想想,你的妻子對你其實足夠包容了,如果非要離婚,你的事業怎麼辦?別跟我說你不在乎,男人到了你這個年齡,還拿愛情說事不是奢侈就是天真。”
的確,六年多來我專注事業,一心打理著妻子家的公司,說我不在乎,那是假的。可是我想,我必須得放棄了,不管是為了凌林,還是為了自己。
凌林的反應是冷笑:“離婚嗎?可以,你淨身出戶好了,你家持有的公司股份全部過戶到我名下。”
我有點無語,我個人淨身出戶當然沒關係,我認了,可是兩家公司基本相互注資交叉持股了,我怎麼能當得了那個家。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情人節那天,我看公司秘書收到男朋友的玫瑰時笑得那麼燦爛,心中一動,記起讀書時我做得最招搖的那一次,開了大哥的車,裝了一後備箱的玫瑰跑過楠楠宿舍樓下,喊她下來,她開心得摟住我吻我,周圍的同學尖叫著。後來她悄悄跟我說:不要再那樣了,有同學說風涼話了。她並不在乎,可也不想再剌激人家。就是那個夜晚,下著小小的雪,她頭次留在了我的公寓裡。從此以後,情人節對我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這麼靜,都可以聽到雪落的聲音。”
“亂講,雪花這樣輕飄飄落下來會有聲音嗎?”
“有,你聽。”
“我只聽到了你的心跳聲,不要推我嘛。”
……
我們的確揮霍了愛情,可是如果預先知道結局,我想我會更加揮霍一點,才能多一點記憶。我打電話給花店,訂了一束鬱金香,請他們幫忙送去楠楠的公司。晚上,下著冷冷的小雨,我開車無目的亂轉著,還是有雙雙對對不畏寒冷的小情人在街上逛著。看他們甜蜜的調笑,我有隔世之感。
不知不覺,我竟然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小區。猶豫一下,我還是報了她的房號給保安,登記以後駛了進去。她的車停在院子前,她的客廳透著燈光,窗紗拉了一半。她一個人在家,我站在雨中的院門外,可以看到她窩在沙發上對著電視出神,我送的那束鬱金香擺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這樣一個日子,她男朋友居然沒有陪她,由著她一個人守著個空空的房子聽冷雨敲窗。過了一會,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門前,看著自己家那個雜草叢生的院子,我站在黑暗中,離她那麼近。我心痛她的孤單,但我想我不應該打擾她。
轉眼到了早春時節,我又去了一趟,院子仍然荒蕪著,我再沒法忍下去了。找了一家庭院園藝公司,給他們下了訂單。可是週六晚上楠楠就打來了電話約我出來,堅持要把錢付給我。
“我有男朋友了,新陽。”
“他愛你嗎?”
可憐的楠楠,被問住了,臉上的表情帶點倉惶。她一向誠實,我知道她並不確定,那麼我還是可以爭取的,只要我恢復了自由身,我可以來照顧她,補償她這些年的寂寞孤單,她不必非得接受一段不確定的感情。
回家後我聯絡了凌林,告訴她:“我個人名下的財產,我可以完全放棄,涉及到公司的部分,希望你理智一點,我們夫妻一場,沒必要弄得那麼僵。”
“這麼說你下了決心了吧,大概又去見了謝楠了吧,難道她沒告訴你,她現在有了男朋友,從相貌到條件都很不錯的。”凌林慢條斯理地說。
“這些我知道,不過很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我關心她嘛,畢竟我親愛的丈夫關心了她這麼多年。我只奇怪這種情況下你還要談離婚,難道真是厭惡我們的婚姻,到了連個名份都不能容忍的地步了嗎?那好,和我的律師去談吧,我預先告訴你,他很會談條件,我給他的底線就是寸土不讓錙銖必較。我願意放你自由,看你一無所有,然後再去和另一個條件夠好的男人去爭奪你寶貴的初戀,我猜應該很有看頭。”
我心底升起寒意,並不是為了她描繪的我離婚後將面臨的困窘,而是看著凌林有點扭曲的面孔,我感到難受,我問自己:我居然會把我的妻子逼到這個地步嗎?
“我們不妨賭一下吧,看看她會不會陪你一塊為真愛不顧一切。”她丟下這句話,準備轉身走掉,臉上卻突然出現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