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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著,不留神撞上了前面突然剎車的夏樹,接著同樣因邊聊天邊看書而沒看路的同伴也撞在一起,保持不了平衡,聊天者中的一個膝蓋著地,在跌倒的過程中又把愣住的夏樹一併帶倒,最後三個女生以糾結的姿勢交疊著摔在一起。
書本們伴著短促的紙張撕裂的聲音落在地上。
好在誰也沒有受傷。
男生把摔倒的夏樹扶起來,長吁一口氣,即使當時並沒有親眼目睹,也知道她是在聽見“煙花”兩個字時突然抬頭停住腳步的。
——這才是“一點意外”。
而除夕夜站在露臺上收簡訊時被樓下因質量出問題而傾斜了的煙花燒傷,絕不是能用“一點意外”輕描淡寫去陳述的事故。
(八)
記憶雜亂無章,像團廢棄的毛線,關鍵的線頭總是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比如,紙張撕裂的聲音。
會讓夏樹想起,曾經撕過她的書。
當時只是為了試探程司的反應,明知道是趙玫撕壞自己的書,卻找黎靜穎“報復”。
看到近乎完美的她,潛意識就充滿厭惡,為自己的心機找各種藉口,把傷害她視為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她一直幸福、完美下去,夏樹甚至不會有半點歉疚,因為她得到的太多,多得讓人嫉妒。
可如今……
(九)
夏樹以前一直自私地阻礙著程司和黎靜穎,明知他們互相喜歡,卻一直裝作不知情冷眼旁觀。因此,黎靜穎出事後,夏樹去探望她甚至比程司還要頻繁。
另一方面,夏樹覺得這件事對程司的打擊不言而喻,男生自從知情就像變了另一個人,很少笑,話也少多了,彷彿揹著全世界的苦難,只有在面對夏樹時才稍微輕鬆些。夏樹對他也有愧,儘可能給他安慰。再加上排舞臺劇演對手戲,從前和程司玩得好的幾個男生總愛起鬨,原本是玩笑,但後來卻變成前三排小女生們篤信的緋聞。
時間一長,風間有點看不慣。
“那兩個人本來就不知何去何從了,你為什麼還要蹚這渾水?”
“什麼意思?”夏樹沒反應過來。
“如果你不喜歡阿司,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攪亂他的生活。就算你想做救生圈,他不會只把你當作救生圈。”
夏樹垮下臉,盯著他:“真謝謝你,把我想得如此不堪。原來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人。”
你在我眼裡是怎樣的人?
比你在自己眼裡是怎樣的人還要明確清晰。
看著你在與任何人的交談中都能自然地引導話題,看著你在與任何人並肩行走時都能讓對方換成你的步幅,看著你累了就大大咧咧地往人肩上靠,看著你時不時就會扯扯別人衣袖毫無芥蒂地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看著你一顰一笑,說話時瞳孔裡有亮晶晶的高光,看著你生氣時鼓起臉比其他女生可以撒嬌都更加可愛……看著你的每一點每一滴,都讓身邊的男生無計可施、無所適從。
而這些,你完全渾然天成、無師自通。
你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眨眨眼睛,哪裡的心跳就忽地紊亂了節律。
你是這樣的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卻全部看在眼裡,一直看著你。
你不是特別美麗特別漂亮的女孩子,可就是有股沒道理的自信。想讓目光離開你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十)
事實證明,果然是夏樹對純友誼太一廂情願。她好幾次去看黎靜穎時叫程司一起,男生都以各種不太充分的理由推辭。數週後,夏樹終於覺出端倪:“你究竟怎麼回事?”
程司垂著眼瞼,頭也不抬,好似很專注地繼續做題。“沒怎麼回事,我只是覺得很煩。”
“你有什麼毛病!她是你喜歡的女生啊!”
“也許不是了……”
“哈啊?”
男生放下筆直視夏樹,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我不想再裝下去……”
大風將米白色的窗簾吹鼓起來,深色的樹影闖進室內,在他臉上晃。他的目光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放縱和頹唐,他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像風間:“也許,我喜歡的是你。”
沉靜倏然而至。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這算什麼?
夏樹漲紅臉,隨手拿起他桌上的課本直接朝他臉上扔去:“差勁!”拖著書包迅速離開教室,在門口撞上風間,不管對方眼裡有沒有“你看看,被我說中了吧”的得意,就遷怒於他大吼道:“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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