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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到她的聲音有點異常的低沉和沙啞。“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學校裡有傳聞說你生病了,真的嗎?”
“我是一直在醫院。”
夏樹沒有急著追問,給了她猶豫的餘地,安靜地等下文。
“出了一點意外。”她接著說。
(七)
以班級為單位的大型文藝活動通常會使人心浮躁,流言也不可避免地呈現出高峰期。
最集中的話題全是關於謎樣失蹤的黎靜穎。
介於“身患絕症不久於人世”的極端沉重和“大小姐心血來潮玩翹課”的極端輕鬆之間,其實存在著真相,它混跡在五花八門的版本中,總是讓人聽過之後笑道“怎麼可能啊”,明明不是謠傳卻比謠傳更讓人無法接受。
週四上午第三節課是歷史,課間做完廣播操,夏樹跟著趙玫慢吞吞地返回教室,正遇見風間拿著歷史書和筆記往外走,準備去佔座。夏樹叫住他:“等我一起吧。”
她迅速從書包裡抽出課本追出去。
“春秋戰國時期的科技成就背了嗎?”女生冒冒失失把書掉在地上,趕緊撿起來。
男生無奈地迴轉身等她:“星期二下課前老師說今天抽背啊。”
“慘了慘了!”女生把書胡亂翻一陣,終於找到抽背內容所在的章節,但借來的高三課本被學姐用各色熒光筆標註得亂七八糟,重點太多根本沒了重點。夏樹抬起頭向風間求助:“你筆記全嗎?”
風間嘆口氣,把筆記本翻到科技史那頁遞到夏樹面前。
穿過兩條走廊的路程,夏樹一直埋頭唸唸有詞。
風間無聊得很,一邊遷就著女生的步行速度,一邊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
“她是A班的啊……”身後傳來女生的聲音。
另一個,語氣流露出鄙視:“你居然連她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只不過覺得那麼漂亮的人不應該成績那麼好欸。”辯解道。
“高一的時候,廣播臺有個挑歌很有品位的女生,放的全是新歌,每次都比外面排行榜快兩個月,她自己聲音也蠻好聽的,你記不記得?”
“嗯,記得啊。”
“那也是她哦。”
A班的。漂亮且成績好。高一時在廣播臺。挑歌很有品位。聲音動聽。
零碎的線索相加,指向那個唯一。
風間再熟悉不過,她們在議論的人是黎靜穎。
他轉過頭看向議論者。兩人手中拿著歷史書也正低頭臨時抱佛腳,但顯然不像夏樹,她們心思全在八卦上。
“整張臉都不能看了嗎?”
“據說是這樣的啊。還說連眼睛也瞎掉了。”
“那以後怎麼出門啊?難道像劇院魅影那樣戴面具?”
傳來傳去,總會變得比事實誇張很多。
講述者只要大吃一驚的反應,從不考慮傾聽者的心理承受能力。
夏樹央求了黎靜穎幾百遍才說服她告訴自己醫院病房的地點,允許夏樹、程司和風間去探望,風間曾一度不以為然,覺得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秘。但真正看見黎靜穎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她一直對最好的朋友都避而不見。
貫穿半張臉的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足以摧毀一個女孩子所有的信心——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未來。
聽說受傷初期,女生情緒很不穩定,曾經絕食,致使她父母不得不寸步不離病房輪流守著她,以防她不斷再以別的方式尋死或者自殘。
去探望她時,她已經拆了繃帶。
除了表面的燒傷痕跡之外,還有一隻眼睛視力降到零點幾,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
整個探望過程對話出奇的少,氣氛極度壓抑,彷彿有什麼一直堵在胸口阻礙呼吸。即使是離開醫院回家的一路,三個人之間也幾乎沒有交談。
“誰知道啊!聽說休學了。”就連身後歷史班的無關路人,話語間也流露出惋惜的情緒。
“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可憐了。”
“真的呀,我騙你幹嗎?”
“但是想想不太可能啊,熱水器爆炸身上不會燙傷嗎?怎麼可能只傷到臉?”
“誰說是熱水器爆炸啦?”
傳聞突然出現了分歧。
“欸——我聽胡婕說是熱水器爆炸啊。”
“才不是!我明明聽說是過年的時候被煙花燒傷的。”
另一個笑起來:“怎麼可能啊!那她是站得有多高!哎,唔——哎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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