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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哀。
她是否會感到些許失望呢?我忍不住這樣想。
我在王府後園,一直坐到月上中天。
胡山過來陪我坐了一陣。他什麼話也沒說,遞給我一壺酒,他自己手裡也拿著一壺酒。我們便對著酒壺,大口大口地喝酒。
很快一壺酒便喝乾了。
我將酒壺丟進旁邊的水池裡,然後對他說:“明天,先生幫我擬一個稱病的奏摺吧。”
他說:“好。”
便又不說話了。
我抬頭望著天空,流雲飄過,月色開了又閉,閉了又開。
我想起許久以前,當我望著北荒清朗的天空立下誓願,胡山曾經問我:“公子可想過留在這裡?”
我問他:“先生那時,是否已經預見到了今天?”
胡山笑笑,說:“胡某不是神仙。只不過胡某知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得到所有的東西,總得要放棄一些。”
“是啊,”我也笑了笑,說,“是啊。”
夜深了,白王府的人都已經入睡。
一直堅持陪在我身邊的黎順,也不知在何時,靠著迴廊的欄杆睡去了。
我悄悄地從他身邊走開。
園後靠花牆處有一口井,我打上一桶水,然後脫掉了袍服。夜寒很重,涼風襲來,我不由打了個哆嗦。我從水桶中注視著自己蒼白如月色的臉,良久,終於咬了咬牙,提起水桶從頭澆了下去。
刺骨的寒意彷彿一直透到心裡,我失手丟掉水桶,伏在井欄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知過了多久,寒意終於漸漸地褪去,我吃力地披起袍服。
在我轉回身的時候,吃驚地望見我的身後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月光下,她看起來就像是一片薄薄的剪影,風吹起她的髮絲,流露出生機,否則,我會誤以為那只是一幅畫而已。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我也用不著看清,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有如此美麗的身影。
我朝她走過去,“娘,你為何會在這裡?”
母親望著我,眼裡充滿了悲傷。
我聽見她喃喃地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驚惶地說:“娘,你為何這樣說?這根本與你沒有關係。”
但是她恍若未聞,只是伸出手,愛撫地摸著我的臉。
我再也支撐不住,我跪下身子,倚在了她的懷裡。水珠不斷地從我髮梢滾落,淌滿了我整張臉。也許,那也不完全是水。
良久,我又聽見我的母親喃喃地說:“對不起……是我讓你這麼痛苦,如果你根本不曾遇見過我,如果你沒有娶我,你應該就不會這麼痛苦……”
我抬起頭,驚駭地望著她。
月光下,她看起來是如此地美麗、如此地悲哀。
而我的心越沉越低,漸漸地,我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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