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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眼淚也下來了:“到哪兒能找到紫萱那樣的媳婦呢?她跟陽兒成親兩年,沒紅過一次臉,對我比親女兒還貼心。說實話,前些日子也有人上門探過我的口風,可我真沒法答應。一想起紫萱,別說陽兒了,我自個兒想起要別人做兒媳心裡都難受的很。”
陳藍實一時也是無言,他自己妹妹跟許家母子的感情如何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這事兒的確不是想辦就能辦的,他二叔還想把閨女許給許陽呢!可是直接被老太太跟駁回去了,其實他自己也覺得二叔的這個想法確實挺混的,那位小堂妹被二叔二嬸慣壞了,脾氣驕縱,春薇也沒考上,把這麼個閨女說給對他們陳家已經仁至義盡的許陽,實在是太坑人了。
原本坐船的旅程應該是悠閒甚至無聊的,可因為這些新朋舊友的存在,許陽過的倒有了幾分的愜意。他尤其與艾德里安佩蘭格外要好:弗朗索瓦要陪老婆孩子,陳藍實忙著跟孟老先生請教功課外加陪許太太,而運河兩岸不停變換的景色早把專畫景物畫的衛斯理傑拉德給迷住了,在甲板上支了畫板整體的塗塗畫畫。結果只有擅長人物畫的艾德里安閒了下來——幾乎沒人樂意給他當模特,尤其他又更喜歡畫女孩子。故而他有最多的時間與許陽交流。
艾德里安只有二十一歲,許陽名義上倒是跟他同歲,兩人都擅長人物畫,顯然許陽對面部陰影的刻意忽視讓艾德里安很難接受:“按照你們東方人的說法,這簡直是抽去了油畫的骨頭!我們法國人從來不會這麼畫畫!”他堅定的認為許陽的人物畫太過柔和根本不算正統油畫。許陽倒也不生氣:“中國人不喜歡在臉上畫陰影的,大部分人覺得這不吉利,藝術創作總要尊重人們的風俗習慣。”許陽站起身來,迎著晨風揮了揮袖子:“而且……你看,我的衣服,是綢子的,講究的是衣帶飄飄……”說罷又看看艾德里安的衣服:“你呢,穿的是硬呢子的外套,這種衣服就是要硬挺筆直才好。可你能說,你們法蘭西人就只能穿這種硬挺筆直的料子麼?”正說著,穿著不到膝蓋的緊身綢袍的弗朗索瓦走過來,許陽便把弗朗索瓦拽到跟前:“看看弗朗索瓦,他這身袍子怎麼樣?按照大江的審美應該是不算合身的吧?衣服做的太短太瘦了。可你能說他這麼穿就一定不對麼?說起來這種服帖的穿法反而非常能夠展現他的身材與線條。”
弗朗索瓦莫名其妙的被許陽抻胳膊拽袖子的擺了好幾個造型,暈乎乎的說了句:“陽,你該把這話跟我太太說說,她對我的衣服不滿極了!看我真不想穿她喜歡的那種樣子,太長了,絆腳,而且會顯得個子很矮。”
艾德里安原本正在認真聽許陽說話,忽然被弗朗索瓦這麼一句插進來便也忍不住笑了:“是的,你確實不適合像許陽這樣穿衣服,那太奇怪了……”
船走了還不到一個月,許陽跟艾德里安的感情就節節攀升到幾乎形影不離的地步了,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繪畫技巧,偶爾也一起作畫:模特是弗朗索瓦,他被逼著每天一個小時給這兩人做模特,擺了大半個月的造型,當然收穫是很不錯的,許陽跟艾德里安兩位畫家為他免費畫的肖像畫,這兩幅畫作為羅什舒亞爾家族的傳家寶在二百年後被擺進了羅什舒亞爾家在里昂捐資建造的一座博物館裡。
船一路行來,路上碼頭休息的時候兩次遇到了迎面來的郵船,故而得到了不少京裡最近的訊息。首先是探春的婚期定下來,而船行的速度顯然是趕不上探春的婚禮了,若是幾年前,作為文科生的許陽肯定會有些遺憾錯過了十二釵之一的婚禮,可如今,對於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的許陽來說,探春也不過是一個親戚家的女兒罷了,與別的親戚家的女兒沒什麼太大的差別,故而也沒什麼感覺。倒是緊接著傳來的洪秀全受傷被貶的訊息讓許陽十分的憂慮,恨不得船上長了翅膀趕緊飛到京城,好能在洪秀全離京前再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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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弗朗索瓦帶來的信裡有幾頁是外語的,其實應該是英語的而不是法語……這裡說明一下。
第七章
許陽望恨不能自己插上翅膀飛到京城,不過畢竟他坐的是船,實在快不到哪裡去。他們一行人還沒到京城,史太君的生日與探春的婚期就挨著到了。史太君的生日在八月初三,因這一年並不是什麼整歲數,老太太身體也不是很好,故而辦得很是簡單,只請了一些親朋聚了兩日,自家小戲唱了幾場罷了。比較意外的是王熙鳳竟帶了兩兒兩女特地趕了回來給老人祝壽——小女兒是平兒年前才生的,一回來便被史太君埋怨了一番:“這千里迢迢的,孩子又都這麼小,你也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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