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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自己的管事便問家裡的情況,管事支支吾吾的說都好,看許陽盯著自己臉色很臭,才又補充:“少奶奶這幾日有些不大舒坦。”許陽忙問:“症狀厲害麼?請了哪位大夫?”管家道:“請的秦太醫。”
許陽當下心裡一沉,若沒什麼大問題,何必請秦太醫過來,他老人家都七十了,一般輕易不給人問診,便是自家也極少請他。這會兒巴巴的請了秦太醫過來,管事又這幅神色,當下再不多問,抬腿上了下人牽來的駿馬,顧不得等後面收拾行禮的僕從,自顧自的打馬往家裡趕去。
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奔回了家,許陽下馬把韁繩遞給下人,便有丫鬟告訴他太太在少奶奶那裡,許陽忙像院裡衝進去。他的院子這會兒很安靜,來來回回的丫鬟婆子都是輕手輕腳的,許陽也放輕了腳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許太太正坐在床前看著沉睡的兒媳婦,瞅見許陽回來,眼圈兒一紅,輕聲說:“陽兒回來了,快過來看看你媳婦,她這幾天天天盼你回來。”
許陽心裡一酸,道:“媽,您這麼年紀了,還要為我們倆操心,是兒子的不孝。”
許太太越發難過:“我又操得了什麼心呢?眼睜睜的看她病成這樣子,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倒是你這回考上解元,她開心得很,眼見著這幾天就精神了不少。”
許陽被點了解元,原本是天大的喜事兒,可現在母子倆誰都沒心思慶祝這個,光是紫萱的病就夠娘倆糟心的了。許太太這陣子因為兒媳婦病情急轉直下,急的起了滿嘴的燎泡,好些天都沒睡好了,這會兒兒子回來,總算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疲憊勁兒一下子全上來了,簡單的跟許陽交代了一下紫萱的病況,便先回自己院子歇了。
許陽見母親出去了,便輕手輕腳解下了外面的大氅,讓丫頭找了家常的衣服換上,儘管動作很輕,他這邊兒換好衣裳,便聽到紫萱挪動的聲音。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邊,正看到紫萱費力的撐了身子想要坐起來。
“我回來了!”“你回來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許陽見紫萱滿臉的蠟黃沒一點的血色,腕子瘦的除了骨頭只剩下皮,心裡難受極了,卻還是強撐了笑臉道:“我考上了舉人,是解元呢,這回你不能把我關在門外了……”
紫萱也跟著笑了:“是啊,可不能把你關門外了,解元公呢!姑父聽見了定會讓你請客。”說著抬起手摸了許陽的臉:“你看你,都累瘦了。這樣子,我怎麼捨得讓你去參加春闈?”
許陽看她瘦成這樣字還覺得自己瘦了,越發難受,握了紫萱的手道:“你也瘦了,瞧,我才走了這幾天,你就想成這樣子。我若是去京裡趕考,你可得想成什麼樣兒啊?”
二人不約而同的繞過了紫萱的病,與許陽而言是不忍,於紫萱而言則是不願。
紫萱這次病得厲害,前陣子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生了什麼病,畢竟病得這麼久,不可能一直瞞著病人本身,她早從蛛絲馬跡裡得到了自己的病怕是不好了的訊息,再後來確定自己得了肺病的時候她已經沒有絲毫的意外了。她每天心心念的都是丈夫趕快回來,她是真的怕自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而如今他回來了,帶著解元的頭銜回來了,她是真的不願意在丈夫面前提起這個絕望的話題。
她自從知道自己的病情,偷偷哭了兩場之後,就打起精神來乖乖按照醫生說的該吃藥就吃藥,什麼東西對身體好就吃什麼,私下裡還勸了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大丫鬟紅鯉道:“別這幅哭喪臉,我還活著呢!這會子哭又有什麼用呢?活一天是活,一年是活,一輩子也是活,誰還能永遠不死呢?我活著一天,便快活一天,這才是沒有白白來到這世上走一遭。在我面前哭哭也就罷了,我知道你們是捨不得我,可是在太太面前千萬別這樣兒,她夠難過的了,你們可千萬別再惹她老人家了。”
陳紫萱的脾氣其實很像她姑姑。她姑姑陳採玉看到丈夫被抬回家的時候,得到丈夫為自己受傷被貶的訊息,當時哭了一場,可真正丈夫高燒不退神志不清的時候,她卻是乾脆利落的請大夫,到林家求助,有條不紊的收拾家務,並沒有在來往探望的親朋故舊面前落一滴淚,把一切都打理的清清楚楚。陳紫萱也是一樣,她知道自己的病怕是不成了,可她就是不肯在人前落一滴淚,這會兒許陽回來,她覺得自己好多了,便每日都要穿戴整齊,塗上胭脂水粉,讓丈夫看到自己精精神神的模樣。
紫萱的情緒倒還不錯,可是許陽被折磨的快要瘋了,他回來不過一個月,紫萱的病情就又反覆了兩次,厲害的時候人都糊塗了,許陽被折磨的心膽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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