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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嬌滴滴的美人還有一段距離,相同的,他離正氣感過度膨脹的熱血英雄更加遙遙無期。
本來想海扁她小小尊臀一頓的大掌只得上移十幾公分,落在她哭顫的背脊輕輕拍撫。
“你來了……你來了……”她用著她的聲音在叩謝他的大駕光臨,至少讓簡品惇覺得自己的出現是受到高度重視及歡迎,至少他心甘情願了些。
“不要哭了。”現在哭嫌太早了,等他回去教訓她時再哭比較適合。
他揉揉她的短髮,放任她在他的西裝上擦眼淚鼻涕。
簡品惇大略向警員瞭解一下情況,警局裡除了花漾外,還有上回互毆的那兩群飆車族,個個垂著腦袋,在長椅上呼嚕嚕地睡著了,正等著家長出面來保人。
飆車滋事,幸好這個罪責還不算重,妨礙交通、危害社會秩序、無照駕駛而無傷人事實,比起前一次他們沒被警察逮到那回的互毆來看,這次的事件並沒有太嚴重的後果,至少不用強行扣押,移送法辦。
見過大風大浪的他甚至認為這件事連“麻煩”兩字都構不上,不過的確會嚇壞一干沒見過世面又愛要大人的毛小子。
深夜裡,陸續來了幾名氣沖沖的家長,一進警局就對孩子大呼小叫,痛斥他們的不思上進,丟儘自家人的臉,寫完保證書,再核對完身分資料後便揪著孩子的耳朵回家去好生教訓一頓。
基本上,接下來才是簡品惇覺得麻煩的地方。
未成年人的法律處理方式都須經法定代理人或監護人出面或授權,光憑他一個攀不上關係的律師而言是綁手綁腳了點。
但還好這警分局局長和他有數面之交,更和他之前幫忙過的一位當事人是舊識,若要利用特權保人倒也非難事,只要他們願意睜隻眼閉隻眼就行。
交情這種東西,一定要到了這種時候才會明白它的可貴。
簡品惇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只稍稍亮了一下“交情”,花漾就在警員送來一句“好好管教”及揮揮手問給打發掉了。
上了車,他抽了幾張面紙讓花漾擦眼淚,一邊替她扣上安全帶。
“警察有通知你父母到警局來嗎?”他側頭問她,打斷她正哭得淋漓的興致。
她抿抿唇,“我不讓他們通知,可是他們說一定要監護人出面。”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讓她父母知道,但礙於法規又不得不。
“我爸叫我去找我媽,我媽叫我去找我爸,總而言之,就是不要麻煩他們。”她早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這麼說,從國中時她就認清了事實,也不會妄想用什麼方法去博取父母的注意,因為無論她做的是好是壞,換來的結果都一樣。
他們說,她都這麼大了,應該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要做出敗壞門風的事情,丟他們家的面子;又說,要她學習學習她的“弟弟”、“妹妹”,品學兼優乖巧聽話,什麼事都不用讓他們操心,甚至還讓他們引以為傲:為什麼她年齡比“弟弟”、“妹妹”年長,卻反倒比他們幼稚無知?!
在掛她電話之前,她還聽到爸爸的新歡及媽媽的情夫在一旁諷刺她是壞胚子,而這個錯誤的基因永遠都是歸咎於另一個配偶。
“我不知道還可以找誰,所以才半夜打電話給你……對不起……”擤擤鼻,再換一張面紙繼續哭。
“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家。”望著車窗外,屬於凌晨時分才有的蕭條寧靜,深夜的城市同樣靜的很可怕。而她的家,更安靜,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懷念那段與他共度晨昏的日子,至少睡著或醒來時,都不孤單。
“隨便你要載我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要回家。”透過車窗看他,窗戶沒辦法像鏡子一樣完整地映照出他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她在乎他會不悅蹙眉或是也同樣視她為壞孩子,可是她無法勉強自己再一次被父母如此忽視的情況下,繼續窩回那間屋子去自怨自哀,若真是如此,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將廚房那罐克蟑當酒喝。
“你父母又對你說了什麼難聽話?”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有發動車子的念頭。
花漾擦乾眼淚,“還好……都是些老掉牙的話,聽習慣了。”她還是一副枕在椅背上的懶懶樣,只不過還是用著側腦杓面對他。
“但你卻是因為那些老掉牙的話而哭的。”
他本來以為她會那麼激烈抱著他哭,是因為被逮到警局害怕所致,但她看到他踏入警局大門的那一瞬間,眼淚才像洪水般決堤而出,簡直像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