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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嘆口氣，小芸她爹說的未嘗沒有道理。小虎他娘卻喜上眉梢，小虎要是能娶小芸這樣漂亮的能幹的姑娘當媳婦，這可是小虎八輩子修來的福啊！阿福嫂就不同，她最不見得這種事，於是她就闖進了小芸家的院子。

這院子用石頭圍成的，院子裡放幾塊平滑的石頭當椅子，廚房也就在院子裡，祖上留下的被炮火破壞過的兩間土屋的屋簷下掛著許多金燦燦的玉米棒子……

大愛如山：小橋流水人家2

福來老漢就坐在院子裡用煙桿就著灶爐埋著頭抽著旱菸，抽一口就猛烈地咳上一陣子，一頭白髮都跟著顫抖起來，咳完後再往腳地裡吐上幾口濃痰，然後搖搖頭嘆了口氣，屋裡傳來小芸輕輕的哭泣聲……

阿福嫂闖進院子，先推開小芸的房門往裡瞧了瞧，再朝福來老漢走來，輕輕叫道：“福來伯。”大概因為看見福來老漢如此光景才沒潑辣地吵吵鬧鬧吧。

福來老漢頭也沒抬，長長地嘆了口氣：“唉——，坐吧！”

阿福嫂開門見山地說：“福來伯，你為啥不讓小芸嫁給大寶？以前你不是也頂喜歡大寶的嗎？”

“不同咯，現在大寶是跛子了！”

“跛子怎麼啦？跛子就不能活下去，跛子就不能娶老婆生孩子？”阿福嫂的音量不覺又提高了一點。

“我就小芸這麼個閨女，她娘去得早，她是我辛辛苦苦地拉扯大的，我苦了一輩子，不能再看著閨女受苦啊！我也老了，還得指望女婿養老送終，眼下，大寶連自己都……”說著福來老漢又猛烈地咳了起來。

阿福嫂還能說什麼呢？福來伯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且看著愈來愈衰老的福來伯，她也理解他的難處。人活在這份上，總得為後代想想啊！“巧媳婦”也只好嘆了口氣，告辭出來。

小芸在屋裡聽見連能言善語的阿福嫂都不能說服她爹，她想：只有大寶哥自己出面這件事才能解決了。於是，小芸從炕上抬起頭來，抹了抹眼淚便衝出了院子，福來老漢驚得跳了起來喊道：“閨女，閨女，你上哪兒呀？”

可是小芸聽都不聽地向大寶家跑去……

大寶將就著住在一間年久失修的屋子裡，沒有院子，屋裡只有一張床和幾個罐子，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支獵槍了。獵槍握在大寶手裡，大寶用布輕輕地擦拭著上面的塵垢，彷彿在懷念過去在敵陣中橫衝直撞的日子。

小芸急急地從外面走來，在門口一隻腳跨進門檻時卻站住了。大寶只回頭和她對視了一下，便轉過身去小心冀冀地把獵槍掛地牆是，沒有說什麼，可以看出他對小芸的冷漠。

“大寶哥，你為啥不去跟我爹說？”小芸擦了擦眼淚。

大寶默然，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是因為自己腳跛的自卑？還是因為看到小芸爹拉住小芸的手？

“大寶哥，你不去跟我爹說，我爹會讓我嫁給小虎的！”小芸帶著哭腔撲在大寶懷裡。可大寶卻象個木頭人般，一動不動，只淡淡在說：“小虎有什麼不好？”

“你……你說什麼？”小芸鬆開擁抱大寶的手，吃驚地看著他，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聽你爹的話，嫁給他，他會給你幸福的，我是個跛子，不能給你什麼，你……走吧！”

“你……”小芸呆了呆，眼淚奪眶而出，跺了跺腳狂奔而去。

大寶望著小芸遠去的背影，身子晃了晃，眼裡似乎有淚在閃……

第二天，小虎也慌慌張張地走進了大寶的破屋子：“大寶哥，你和小芸是怎麼啦？她爹昨天去找我娘，要把小芸嫁給我，難道你不要她了？”

大寶無言以對。

“你怎麼不說話呀，你？小芸要嫁給我了你也不著急，我娘要是逼我娶走她，你就完了！”

大寶終於嘆了口氣，拍拍小虎的肩膀：“小芸是個好姑娘，讓她跟你過吧。沒錯了，到時請我喝喜酒就行！”

“你瘋了，你？”小虎驚得跳了起來。

“我沒瘋！你看我這條腿，”大寶試著走了幾步，只見他一隻腳向前彈跳了一步，另一隻腳擦著地拖了過去，再重複地向前彈跳。這是他受傷後走路的樣子，別人走完十步的功夫他只能走上三、四步。他接著說：“我這樣也能養活她？我忍心讓她跟著我受苦？”

“那……那你以後怎麼辦？”

大寶故作灑脫地攤攤手：“能怎麼辦？自己照顧自己唄，能活下去就行了，好了，我等你的好事！”

就這樣，小芸和小虎在父母的強迫下結了婚。結婚當天，大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