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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早晨的陽光照在這清澈的溪水上時，小溪的上游的小橋旁就傳達室來了一陣陣的鬨笑，絮絮叨叨的話語聲和打鬧聲，梆梆的搗衣聲。哦，原來是一群姑娘媳婦在橋邊洗衣，正大聲地說笑呢！她們在說些什麼呢？

小芸拿著一木盆衣物從小橋那邊走過來，雖然衣服上盡是補釘，但也乾乾淨淨的。人也長得清清秀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勾著頭怯生生地看著正在議論的人們。不知咋的，那群姑娘媳婦一見小芸從那邊走過來，便都止了笑，默默地洗自己的衣物，小芸的臉紅紅的。她知道她們在議論自己的大寶的事，一時不知要說什麼，便自己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把衣物泡在水裡。

“巧媳婦”阿福嫂是最管不住嘴的，快人快語的她笑著朝小芸說道：“小芸啊，你和大寶的事怎樣了，咱們可都等著喝喜酒哪？”

小芸紅著臉小聲地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喲，小芸，你當我不知道呀？前天，我看見你和大寶在草垛裡摟得緊緊的，哎喲，那親熱勁……”阿福嫂還沒說完就笑了起來，姑娘媳婦們也跟著笑，笑聲像流水一樣歡快。

小芸著急地拿眼光掃了掃她們，說：“真的，沒什麼，你們……”

話又被阿福嫂接了過去：“是沒什麼，我和你阿福哥也在草垛裡摟著翻滾過，就是沒什麼的！”

姑娘媳婦們笑得更起勁了。不等小芸喘過氣來，阿福嫂又說：“小芸啊，其實，你不說大夥心裡也明白，雖然大寶大你幾歲，男人嘛，總要比女人大幾歲的。你和他是天生的一對兒，咱們沒話說，一個能幹，一個漂亮，郎才女貌嘛……”

阿福嫂這話說得不錯，儘管大寶父母早早地去了，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常常在村裡幫人家幹這幹那，二十年來，倒也練出了不少手藝，什麼活兒都能來兩下子。雖然小芸才十六歲，比大寶小四歲，但她覺得能嫁個大寶這樣的男人，日後就不愁吃穿沒著落了。聽說小芸爹福來老漢對閨女的眼光日常滿意呢！

還不等阿福嫂說完，山花插嘴道：“喲，阿福嫂，你快別說了吧，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跟大夥直說了吧，大寶他……他出山去了！”小芸神色有點黯然。

“出山去了？”大家眼睛都睜得大大的。

“嗯，跟小虎走的，前天在草垛裡他跟我說的，說什麼打日本鬼子，他說如果不把日本鬼子趕走，咱們就別想過好日子！”

“怪不得這兩天不見他倆進山打山雞了！”

“那你怎麼辦？等他嗎？”

“等，我一定等他平安回來！”小芸堅定地說，她相信大寶會活著回來的。

小虎和大寶是好朋友，小虎小大寶兩歲，自從日本人來了以後他就想參軍了，可那時年紀尚小，所以這兩年有空就拉著大寶扛著獵槍往山裡跑，一來能打幾隻山雞餬口，二來可以練練槍法，兩年下來，倆人的槍法竟也練得象模象樣，所以剛滿十八歲便和大寶跑出山去了。

大寶和小虎走後幾個月，小芸便聽說日本鬼子投降了於是便日盼夜盼大寶和小虎平安歸來，可就是不見人影。後來才又聽說還要打內戰，小芸的心才又鬆了許多。好不容易熬到49年內戰結束，全國解放了，大寶和小虎才平平安安風風光光地回來了。

大寶加是回來了，腳卻跛了，走起路來很彆扭、艱難，好像拖著一條腿。小虎說是在一次殲滅戰中，大寶為了救他而被炸傷的，彈片從大腿頂部劃過，小虎只是受了點小傷昏了過去，要不是大寶的捨身相救，只怕大家再也見不到小虎了，後來他倆分開治療，到傷好後才又得以見面。

大寶回來時，眼光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小芸，小芸想拔開人群和大寶會面，可手被爹福來老漢抓住了——他是不會讓如花似玉的閨女嫁給一個跛子的！這時，大寶剛好發現小芸爹位住小芸的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但轉瞬即逝了，一臉的漠然讓小芸感到驚訝……

待一切都平息下來，大夥都有等著喝大寶和小芸的喜酒時，卻聽福來老漢說他閨女不會嫁給大寶了，大寶卻也沒有出面說什麼。為此，小芸哭得死去活來，她爹大聲地開導減：“那跛子有什麼好？而且又大你幾歲，倒不嫁小虎好！嫁那跛子，他能養活你……”外面有人聽得小芸爹的話，悄悄地傳開了，但都無可奈何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