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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恰逢此時,寺中小沙彌引領一位藥僧,敲門進來。
我已經顧不得禮數,扔開紗帽,沉聲交代:“麻煩師傅取仙鶴草三錢、茜草根兩錢、槐花三錢給我。福江,將之細研成末,以鮮藕汁調服三錢,再麻煩師傅取白芨枇杷丸一顆讓王爺含服。”
那藥僧也不含糊,竟自隨身攜帶的大木箱裡將我所需丸、藥一一取出,交給福江料理。
“貧僧慮空,方丈交代,施主所需,儘管吩咐。”
“多謝方丈和師傅了。”我心裡已經明白,方丈只怕也是不世高僧。所以安心轉身,剝開淵見上衣,使他赤裸上身,自包袱裡取出銀針,先用那估計老早失去藥效的消毒紙巾一一擦拭消毒,再取艾柱燻灼。然後認準心俞、十宣、尺澤三穴,透穴強刺。
這是經絡中三處最有效止血的穴道,亦是急治之法,一般並不推崇。可是現在,非生即死,我沒有別的選擇。
“王爺?”福江返回來,端著藥盞,輕聲呼喚。
淵見沒有睜開眼,只是又嘔出一些血沫,伴著咳嗆聲。
我卻充耳不聞。
適才救人如救火,沒時間也沒心思研究淵見裸露的上身。現在,針灸明顯收效,血液不再不斷自他口鼻中湧出,我才有精神分心注意到他清瘦的身軀。
淵見只是勁瘦蒼白,肌理十分漂亮,並不似想象中筋骨畢現。可見,他沒有放棄鍛鍊。在不為人知處,他應該仍堅持在修習健體強身。
然則我全副注意力,悉數被一道猙獰長疤吸引,剎那如遭雷殛。
這道傷疤,位於左胸心窩下方,是典型的穿透傷,由厚實而兩側帶有凹槽、歹毒無比的利刃自前而後造成,利器抽出時,帶走血肉,存心叫目標有死無生。傷口長三寸,寬一分,凹凸不平,肌肉外翻,即使顏色並不深,仍讓人覺得當時情況的兇險。
如果當時行兇的武器,再往上偏半寸,淵見早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看著他胸膛上猙獰的疤痕,我竟起了一身惡寒,別開眼,我靜靜退出禪房,由福江替他喂藥。
走到門外,我仰起頭,閉上眼。多年來,他究竟還承受過多少不為人知的痛楚?旁觀者如我,胸臆中都為之隱隱作痛。
“……如來天人尊,金剛身堅固,猶不免無常,無況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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