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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得幸運。”我將月白繡瑞雲紋的袍袖輕負到背後,微笑,可是無情。“被他們捉回去,頂多是一個人的妾室。然一旦你跟從我,就不只如此了。我家老爺,在繁華鼎盛之地,開了間青樓。此番往漠北走這一遭,就是想覓些不同江南水鄉纖柔細膩之美的北地女子回去。姑娘如今還想向我們求救麼?隨我們走,你就要落籍,從此一雙玉臂千人枕,一張櫻唇萬人嘗,迎來送往,生張熟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戲,我演到三分真,七分假。路,我給她擱在眼前,虎穴龍潭,任她選擇。不為難她,卻要她知難而退。
女子一愣,顯然未曾料到我會這樣說,水眸裡閃過愕然與陰狠。
“夫人難道要見死不救麼?”女子絕望地轉向淵見。“公子,求求您,讓夫人救我一救!”
淵見幽還冷魅的眼沒有一絲波瀾,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他,只是靜靜望著我。“夫人的意願,便是我的意願。姑娘,你好自為之罷。或者,姑娘情願為妓?”
說罷,淵見不等那女子反應,挽住我的膀臂,反身欲上馬車。
原本僕跪在地上,神色哀怨悽惶的女子,倏忽“咯咯”一笑,以詭異身形,逸開數米,可憐委屈盡數散去,換上的,是截然相反的表情。“二位真是好狠的心,竟見死不救,太讓奴家傷心了。”
“爺,夫人。”一直小心戒備的魎忠以快絕之勢,擋在我們身前,冷冷注視。
淵見菲薄好看的唇,徐徐勾起。
“姑娘傷心與否,與我等何干。”潤雅無比的聲音,說出頂漠然的話來,更形無情。
女子彎月似的水眸,眯了起來。大抵是在揣測我們是太過不知死活,還是遲鈍到沒看出情形不對。
“公子不懂憐香惜玉,夫人不知救死扶傷,這令奴家分外不快。奴家要惱了。”女子嬌聲細語。“二位既不憐奴家,奴家又何必對二位客氣?來人啊,給本座將他們拿下!”
嬌喝方止,兩邊山頭樹林裡,立刻湧出許多覆面玄衣大漢,黑壓壓一片,陣勢驚人。有人張弓,有人持劍,在夕陽下,寒光凜凜,殺氣騰騰。
“本座要將他們活捉,回去獻祭。”女子,不知何時,已將凌亂外衣款去,露出一身玄色勁裝。蠻腰尺素,玉靨凝霜,由鼻翼到兩耳,挽了一面青紗。很有些異域風情,煞是好看。
唉,刁蠻原也是美人一味,可惜,刁蠻太過,則流於兇惡了。我暗暗太息。
“儺,上車去。”淵見潤雅的聲音,始終不疾不徐,只是他把住我臂彎的手,卻稍加重三分氣力。
我立刻依言上車。此時此刻,不諳輕身功夫如我,絕對是累贅。若想保住一條小命,就要乖乖聽話。
爬上車,我正襟危坐於馬車門後,挑開一線帷幔,向外觀望。
淵見卻沒有跟上來,而是淡定自若佇立在車軒前,展開魅惑冷笑。
“果然,是玄幸宮。朝廷派出的軍隊,果然是被爾等再三擊潰。真是大明朝之恥。”他一手負在背後,一手放在身前,把玩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女子冷冷嗤笑一聲。“不簡單,一眼便能看出奴家來歷,奴家就更不能放公子歸去了。”
她已戴上極精緻的玄色鑲水晶鏈子護手的右手,輕輕一揮。
淵見聽了她張狂無比的話,卻只是徐徐闔上眼。
咦?難不成要束手待擒、坐以待斃?我小小懷疑了這位兵部尚書壽王爺千歲一下子。然後淡然失笑,他這樣子,更象是胸有成竹。既然是誘敵之計,螳螂捕蟬,黃雀自然在後。
果然不出所料,女子示令一下,立時殺聲四起,卻並非全然是往我們身上招呼,而是有大隊著簡潔灰衣、行動迅捷、下手狠辣的男子,突然自玄衣人群后現身,伏擊他們。
就在日薄西山、殘陽似火,山風呼嘯而過的狹窄山道上,他們展開一場殺戮。刀光劍影,亂羽紛射,血肉飛濺,哀聲四起。直似人間地獄。
有亂箭“哆哆”射在馬車上,有金石之聲不絕於耳,害我分神觀察。原來這輛看似平實無華的馬車,竟有以鐵板製成的夾層,刀槍不侵。
只要我不貿然出去,應該會很安全罷?
忍不住,我的視線瞥向負手站在車軒前,巋然不動,屹立如山般的淵見。山風帶著由人體內噴濺出的血沫拂過,掀起他滾著金邊的褐色衣袂,獵獵作響。
在血花飛濺中,我看見他臉上的淡然表情,隱隱然,帶著快意和殘忍。
那種,樂見生命自眼前流逝的邪魅暢快,在他冷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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