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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惱。”背段佛經給他聽罷。畢竟這話放諸四海皆準,比我搜腸刮肚勸到口乾舌燥更來得言簡意賅和有效。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悔麼,儺?”淵見問。
他的聲音裡,是不是有一絲竊喜?如果我不是太過敏感,聽錯了的話?
稍微考慮片刻,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悔嗎?
我把一切,都交給命運,我可以後悔嗎?
然後,我輕笑起來。為何要後悔?每時每刻,我都比前一秒更熱愛生活,更珍惜生命,更享受人生,我何須後悔!
不,我的人生,沒什麼可後悔!
“是的,不悔。”我,第一次,在人前,以無比肯定語氣,承認自己的人生哲學。我,優釋儺,只想過悠淡無悔一生。為此,即使,自私也好,冷酷也好,伏低做小也好。我,就是這樣的女子。
“記住你今日所說的每字每句,儺。”淵見笑了,快意優雅。
“若我忘記,請提醒我。”我也微笑,還有什麼比可以活著看日升月落更幸福,更值得微笑的?
馬車再度停下來,這回不用魎忠稟告,我們也曉得發生什麼。
外頭有女子淒厲哭訴,拼命哀求:“大叔,求您救救奴家!奴家不是韓府逃家的婢女,是他們仗勢欺人,要強搶奴家回去做妾。奴家抵死不從,他們竟然放火燒了奴家一家人維持生計的一畝薄地,打傷奴家爹爹,奴家有冤無處伸,逃無可逃。求大叔救救奴家……”
“讓開!否則休怪馬蹄無情,鞭不長眼。”魎忠沉聲冷斥。
“不!奴家寧可死在大叔的馬蹄之下,也不願給那惡紳做第十七房小妾!”女子聲聲涕泣,幾乎聽得人落下淚來。
也,只是幾乎而已。
“爺?”魎忠低聲詢問,抵是不想多一條蹄下亡魂。
淵見只是淡然一笑。“夫人,你說救是不救?”
啊?又來這一招?他玩不膩麼?我啼笑皆非,脫出他懷抱,卻看見一雙染上邪肆殺伐之意的深眸。
我突然意識到,悠閒旅途,已然結束。我們此行,本就不是遊山玩水。
“爺,陪我去看一眼罷。連人也沒瞧見,怎能說救或不救?”我低頭整理衣服,戴上紗帽。
淵見懶洋洋支頤閒坐,既不攔我,亦不支援。
等我整裝完畢,他也起身,撩開馬車上的帷幔,先下了車,然後將手伸給我,攙我下來。
那攔車求救的女子,見我們下車,立刻撲將上來,不去抱淵見的腿,倒來抱我的腿。“夫人,救我!”
有見識,有膽量!曉得往女性身上下功夫,不是直直撲到男主人身上賣弄風情。我暗暗道好,卻輕輕閃開她跪撲之勢。
“姑娘,你起來罷。”我輕聲規勸。何苦動輒下跪?路見不平,肯拔刀相助的,你即便不跪,也自會上前。事不關己者,你就算是跪死,也自無動於衷。我麼,目前介於兩者之間。視情況而定。
“不!奴家只望夫人救我於水深火熱。奴家願為奴為婢,來世結草銜環,報答夫人大恩大德。”女子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手腳都被劃破,可見是經過一番掙扎的。
不過,確是美人,有教人強搶的資本。小小臉膛,柳葉細眉,彎月笑眸,直鼻檀口,即使染了汙漬,也不掩其美人之資。
我失笑,這樣的奴婢,我可收不起,或者壽王爺淵見君有興趣也未可知。
且不說此行實是誘敵上鉤,隨便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為奴為婢大大不妥,緊要關頭很可能礙手礙腳。至要緊是,此女頸後面板白皙細膩,決看不出是窮人家三五七日甚或個多月才洗一次澡的樣子。更有甚者,她散亂髮絲間,還有淡淡桂花香氣飄浮於空氣中。古時,有幾個尋常女子,用得起這樣清幽淡雅,芬芳久長,又毫不刺鼻的桂花油的?
綜上所述,此女出身並不簡單,全不是她自己所說一畝薄田人家。
而且,出來馬車,我才發現,此間正是一面依山,一面密林環繞的羊腸小道,僅容一輛馬車透過。地勢低狹,易守難攻。若有人前手夾擊,後果不堪設想。憑她這樣一個女子,獨自跑到這樣荒蕪山野,而不往人多處求救,於理不合。我對她,起了萬二分的小心。
收留她?開玩笑!打發了她罷。
我掛起頂和藹笑容,這個笑容跟優羅難學得純熟了,自覺不自覺都會流露出來。騙死人不償命,真是無堅不摧的利器。
“姑娘,你考慮清楚,真想被我所救?落在我手裡,比落在那些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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