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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嬌妻稚兒相迎,可以讓他完全放下外頭的一切。可是十四弟的王府,缺少了女主人,始終,不似一個家,倒象一處行館了。皇上,您說臣妾說得可對?”
五官似極了淵見的天佑皇帝,只是捻鬚微笑頜首,卻並不言語。
“這偌大的王府裡,沒有一個體貼懂事明白事理的女主人,也是美中不足。弗如,就乘今日壽誕,由哀家替十四弟指婚罷。”崔皇后笑得那個慈藹,“也湊一個四喜臨門。”
下頭有馬屁精立刻說:“皇后娘娘英明。”
崔皇后得體地沉吟。“選誰王爺會中意呢?哀家可不想他日被王爺埋怨,不如,讓王爺自己挑選如何?今日到府賀壽的,有不少及笄且尚未婚配的王侯貴胄之女。禮部尚書魏大人的妹妹、鎮國公府上的無暇郡主、拓撥氏部的烈姬公主……”
凡被皇后點到名字的姑娘,基本上都俏臉低垂,掩在團花小扇之後,不知是羞是惱。
惟獨,有一女,鎮定地仰起素靨,一霎不霎地望向我們這裡。一雙秋水寒潭似的明眸裡,綻放出堅定無悔的光芒。竟是那樣華光四射,讓人不忍逼視。
那樣美麗的女子,見過一次,便永難忘記,是有洛神之姿的歐陽如雪。
一時間,熱鬧的夏濤院裡竟詭譎靜謐無比,彷彿一根針落在青玉石板鋪就的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所有人,都在等淵見的回答。
淵見只是淡然微笑,一如那個由始至終捻鬚而笑的天佑皇帝。
崔皇后見他不接話茬,倒也不惱,伸出戴著鏤鳳金指甲套的手,自白玉雕龍盞裡取過一顆已經剝好的、晶瑩剔透的荔枝,放入口中。隔一會兒,將荔枝核吐在一旁的琉璃碗裡,以絲帕拭手後,才又慢條斯理地笑問:
“魏卿家的妹妹柔燃,精研四書五經,擅女紅易牙;拓撥氏部的烈姬公主溫婉賢淑,亦不失大漠女子的豪爽磊落;鎮國公府的無暇郡主如雪,更是冰雪聰明,才貌無雙。十四弟若能娶其中任何一人為正妻,都豔福不淺啊。還是,十四弟你早有意中人,所以才看不中哀家替你選的人選?不妨說出來聽聽,哀家也好替你參詳、參詳。”
這哪裡是指婚?分明是逼婚,非要淵見在今日做決定嘛!我吃光自己眼前的冬瓜皮野菜蝦泥卷,菲薄如紙、剔透如玉的冬瓜,清香四溢的時鮮野薺菜鮮蝦末的餡,幾絲胡蘿蔔條,沾上特製的蝦籽醬,齒頰留香之餘,讓人回味再三。
一旁的鬼一,悄悄將他那份白玉薺菜蝦泥卷推到我手邊。
“謝謝鬼大哥。”我悄聲道,停止對上首那位大有皇長嫂如母,要一言定淵見終身的女人的腹誹。
這是淵見的問題,必須由他解說。他最好懂得拒絕,否則,我要他的王府雞飛狗跳,人畜不寧!
彷彿是感應到我心中惡狠狠的詛咒,淵見淡淡低笑。
“回娘娘,臣並無心上人。”
沒有心上人?那麼我算什麼?自願留下來的免費義務特別護士不成?哼,看在你是為了應付那妖婦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我又夾起一隻蝦仁釀豆腐塞進嘴裡,用力咀嚼洩憤。
“既然十四弟並無心上人,那就由哀家替你決定吧。弗如,就拓撥氏部的烈姬公主罷。”
一旁的司禮太監立刻拉長了尖細的嗓音,道:“壽王朱孝則,烈姬公主拓撥月,還不上前恭領懿旨?”
淵見悠然起身。
其實他是忍著傷痛罷?我猜。因為他的臉色比平日更蒼白,幾乎要透明般,毫無血色。但,就是這樣,他看上去仍是如此鎮定從容。
淡淡拱手,他徐徐回絕。
“請恕臣不能接旨。”
頓時,夏濤院裡一片死寂。而被當眾拒婚的烈姬公主更是容顏微白,眼神怨懟。
沒有人想到一貫沉冷的壽王爺會當眾抗旨。
“哦?你倒給哀家一個理由。”皇后的聲音,還是那麼祥和。
“臣自幼體弱,加之後天備受重創,乃至一身病骨。看過名醫無數,皆說臣能活至今日,乃佼天之幸,無人敢肯定臣能否見到新一天的朝陽。似臣這樣有今日無明朝的藥罐子,從未想過娶妻生子。臣不想耽誤了哪家閨女一生的幸福。”他淡然自若地說。雖然是官方說辭,可是,用他幽遠的眼神與低邈的聲音,使這番話聽起來格外誠懇。
上首的皇上聞言,微微嘆息。
“十四弟,朕這些年實在是疏忽,讓你為國事奔波操勞,竟忽略了你本就羸弱的身體。皇后說的有道理,但朕不逼你立刻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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