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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
這棟別墅有兩百多平的草地,且又是瀕臨西湖的黃金地段,可稱得上是省城的*白金住宅。張達敏把帶到榕城的資金在兩年裡翻了五番,除了投在馬港的兩座廠房外,其餘的全投入這個安樂窩的營造。確實,梁心潔與張雯是當今中國社會幸福人兒的標準。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有什麼不可知足的呢?梁心潔常常這樣問自己。
張達敏環顧熟得不能再熟的庭院,油然而生的是每次蒞臨此境必有的自豪感。他每每有感於自身的成就,也必然再次加固他心中自小養成的自信心。
張雯從客廳落地玻璃門裡飛一般地跑出來,直撲悠閒於草地中的爸爸,啊——我來啦——張達敏馬上以熱情的投入抱起小雯雯,高高地舉過頭頂,飛快地轉了一圈。小雯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每當抱著小雯雯,張達敏總有一種上蒼恩賜的感覺。要不是梁心潔那一次的家庭變故,要不是吳文忠的相形見絀及他老家的一發而不可收拾,而更重要的是他張達敏天賜良機能幫梁心潔解決那幾乎是無回天之力的絕境,要不是這一切,哪有梁心潔的感恩歸依,哪有張達敏的興旺發達,哪有這惹人喜愛親情萬種的小雯雯?!他曾偷偷找一位名剎僧人算個命,辯出來的籤詩告訴他,本命不濟,全靠夫人庇廕,一生無愁無憂……
在三老鄉這個三角形邊長或短或長的變化中,張達敏一直處於志在必得的亢奮狀態。他從各個方面與吳文忠對比,總是充滿必勝的信心——論身材,這是當代女孩子很重要的標準之一,自己1米8幾,而吳文忠才1米7多一點,不必比;論相貌,當然吳文忠有著部分女孩子喜歡的文質彬彬白皙爾雅的優越性,可自己偏黑的國字臉也顯得英姿勃勃,特別是這兩道濃濃的眉毛更是無以倫比的男子漢象徵!再論家境,吳文忠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他家居深山已是夠寒酸的了,據說還有一個身罹重病的老農爸爸,生活十分困窘。張達敏這些最重要的硬體都比較過了,卻忽略了自身存在的劣勢,更要命的是他甚至還將這些不足視為超越於吳文忠的瀟灑與*。
毫無懸念,當梁心潔確定並公開了她與吳文忠的戀愛關係時,張達敏的猶如五雷轟頂可想而知。驚呆了的張達敏一直敲打著自己碩大的頭顱,到底是梁心潔吃錯了藥,還是這個世界變態了?!
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的張達敏煎熬了一天,在忍無可忍的第三天晚上將梁心潔約了出來。他直截了當地質問,我到底比吳文忠差在哪兒?梁心潔在心跳加劇的同時也哭笑不得,同時又為張達敏的激憤感到有些許的內疚——畢竟他是世俗觀念也可以說是傳統觀念的犧牲者——但是話該怎樣說呢?梁心潔想,還是什麼也不說最好。她十分平靜又溫柔備至地對張達敏說,這種事用話是難以表達的。如果要認真地說,我在我們之間找不到感覺,還是停留在老鄉朋友與同學的層面上。我看一切都是緣吧。梁心潔深情地說,達敏,我會一輩子記得你對我的好,我們會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還有吳文忠!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達敏還能再說什麼呢?本能馬上讓他意識到必須迅速地接受這殘酷的現實。他十分瀟灑地重重握了一下樑心潔的手,好!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不可食言!誠摯之情溢於言表。梁心潔沒想到張達敏竟是如此的男子漢氣概,被感動得淚眼汪汪。
於是,三角形又再一次地暫時穩定了下來。瀟灑地顧全自己的風度容易,要真正說服自己可就難了。張達敏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腦際一直迴旋著梁心潔靚麗的身影與清純的笑臉。白天、黑夜,上課、睡覺,就像幻影般伴隨晨昏晝夜。張達敏開始失眠了,不知不覺掉了十幾斤肉還在繼續消瘦。常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張達敏的淚流在心裡,與滴血相伴而交融滋生。只要一想到這輩子再也不能與梁心潔廝守在一起,心頭之血就汨汨湧冒。
後來,張達敏企圖嘗試著把心拋給周圍那好幾個追著他的女同學中的一個,而且要選擇在各方面都可以算得上勝過梁心潔的那一個,以此來顯示自己依然是一位取勝的英雄。然而不知怎麼回事,被梁心潔佔據了的那個位置就像固若金湯的城堡,再銳利優秀的女孩子也闖不進來。城堡是堅固的,情感卻脆弱得一敗塗地。
不過他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念頭,總是覺得梁心潔好像不可能與吳文忠“終成眷屬”,因此自己一定還有重整旗鼓柳暗花明的那一天。這奇怪的念頭沒有任何的現實依據,事實上倒是刺耳的鐘聲一步步敲響了吳文忠與梁心潔逼近婚禮殿堂的程序。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難怪張達敏這幾十年來一直篤認上蒼是偏心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