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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鳳樓沒好氣地瞪他:“胡說八道。”
顧明舉樂呵呵地,一低頭,俊挺的面孔湊過來,輕輕地在他額頭上落個吻:“雖說開春了,但是你的棉袍還不能脫,知道嗎?要是病了,看我怎麼罰你?”
原來特意跑來一趟就是為了這個。
嚴鳳樓的身體一直不好,是當年在朝中受罰落下的病根。大夫說,季節變換時,最易病倒。故而,一定要小心保暖,才不致染上風寒。
這話落到顧明舉耳朵裡,就成了聖旨。每天早晚嘮叨還不夠,沒事還要特意跑來檢視。
“你呀。。。。。。”
想要小心翼翼地藏起心頭的甜,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還是沒逃過他的眼。
得寸進尺的男人於是動作越加放肆,用牙啃著他的耳垂,一腳插進嚴鳳樓的雙膝之間,分開衣襬,腿根磨著腿根一徑糾纏。。。。。。
直到彼此都有些把持不住,嚴鳳樓咬著牙出聲制止他:“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唔。。。。。。”
慌忙抬手咬住了手臂,才沒有瀉出更多的聲響。
“什麼地方?你說是什麼地方?恩?嚴、先、生。”顧明舉一面緩緩動著腰,一面低低地附在他耳邊笑,“昨晚明明都快哭了,現在怎麼又溼成這樣了?恩?”
溼熱的舌頭別有用心地刺進他的耳孔裡的曖昧動作,嚴鳳樓渾身一顫,越發說不了話,只能狠狠用眼角睨他。
顧明舉體貼地為嚴鳳樓拉好衣襟,又細緻地替他將衣襬整好。
“嚴先生可要謹言慎行了,萬一走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衣襬裡頭,呵呵,會被取笑尿褲子的。”
不愧是當日風流滿京都的顧侍郎,揮一揮衣袖就能做出一副什麼都沒做過的正經表情,站在嚴鳳樓的課堂外,不忘笑嘻嘻地衝裡頭的孩子嚷嚷:“聽你們嚴先生的話,知不知道?你們若是欺負他,我替他收拾你們。”
從來不怵他的孩子們“哈哈”笑作一團:“知——道——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好不可愛。
嚴鳳樓站在他身後,用來捅他的腰:“回你的課堂去!”
那邊廂,幾步之遙,顧明舉的課堂早就吵得掀翻了屋頂。
若被學館的館主知道了,這月又要罰他的薪酬!
離開京城以後,二人輾轉周折在這個喚作久安的小城落了腳。
此地離林州不遠,行上三五日的腳程就能島的嚴鳳樓的家鄉。走得再久些,就能到南安。
小城的風貌也與南安相似,古樸幽靜,遠離是非,唯獨缺了一所南安書院。
讀書人不能提不能挑,兜兜轉轉,還是在學堂做教書先生最合適。小城裡讀書人不多,難得來了兩個學問不錯的先生,年邁的館主自是喜不自禁。
只是在聽聞兩人的名姓後,愕然有些驚訝:“顧明舉?當年朝中有位侍郎打人也叫這個名呢!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文章錦繡呀!
顧明舉笑著衝他拱手:“館主好記性,就是在下。”
老頭愣了半響,繼而哈哈大笑:“年輕人真是會說笑。”
他附和著,得意地衝嚴鳳樓拋了個媚眼。
一旁被嚇得心頭一滯的嚴鳳樓只得無奈搖頭。
學館裡的孩子都還小,年歲參差,卻個個都是磨人的鬼靈精。他們都喜歡愛說笑的顧先生,因為顧先生從不迫他們背書,課堂上講著講著就拋開書冊,同他們講起外頭世界的繁華。
他說,遠在天邊的京城其實不過如此,美則美矣,卻並非人人都在裡頭住得快樂;又說,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並非只有富貴名利,皇權之下總有血池骨海。
孩子們都喜歡聽他講書冊上不會寫的趣聞逸談,天資聰慧的天子、皇榜高中的狀元、清如明鏡的青天。
顧明舉坐在教席後不滿地抱怨:“你們這群心比天高的小鬼。”
孩子們一個勁地纏。他拗不過了,眯起眼,漫無邊際地現編。那些熟悉的人和事該換了頭面從他嘴裡蹦出來,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平淡口吻。
家長們卻都更喜歡不假辭色的嚴先生。
有他盯著,自己那個欠揍的小霸王就聽話得多。上了這麼多時日的學,好歹背會了一首詩,自己的名字寫得不再像狗刨。
嚴先生學問好,人也長得好,最難的是性子好,不多話,不會花巧,多老實!多可靠!怎麼爹孃就把我早生了兩年,若是當嫁的年紀碰上他。。。。。。
於是放學時分總有風韻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