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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有些尷尬,可還是得意地笑著,“我勸他早早給你定下一個血月國的皇夫,有了這樣的名分和關係,你也就算是我們血月人了,自然別人也不好再懷疑你會叛國逃跑,或是出賣血月。當然,這皇夫的人選可得千挑萬選,一是要身家清白,二是要對血月忠誠,最重要的,是不能和你一條心。”他最後的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彷彿意有所指。
她依舊不理他,獨自徘徊到院子的角落去了。
他乾笑兩聲,推門進去。
聶青瀾雖然故作平靜,但心中卻是波瀾起伏。
皇夫?多陌生的字眼,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這一生,心中所想、所盼的,其實不過是做個平凡妻子。這個願望破滅後,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嫁人,更遑論連要嫁的人都要被人安排指派。
倘若李承毓真的要來和她談這件事,她該怎麼做?一口回絕?
想到他這些日子來的疲憊之色,以及他對自己的那份誠懇和關切,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傷感。若非逼不得已,她想他絕不是那種會強迫為難別人的人,倘若他真的開口了,她確實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語來回絕他,才不至於傷人。
彷彿過了好久,房門再度開啟的時候,上官榮又是一馬當先地走出來,哈哈笑著,好似有什麼天大的開心事。
端木虯往他肩膀一拍,“這下,可便宜了你這小子。”
聶青瀾心頭一緊,向屋內看去。
只見公冷安和李承毓還在小聲說話,李承毓似是在道謝,公冷安則皺著濃眉問他,“你當真想好了?這事可是費力不討好的,你若接下了這個差事,很有可能要斷送你的大好前程。”
李承毓似是苦笑一記,“侯爺覺得我日後真的會有大好前程嗎?世事難測,走一步說一步吧,只望侯爺能幫我這一次。”
“嗯。”公冷安沉悶地應了一聲,出門時又看了聶青瀾一眼。
她心中焦慮,一步跨迸門內,揚聲問:“你和他們都說了什麼?”
沒想到她在外面等著,李承毓愣了一下,重新坐下,“幾時來的?一直在門口等嗎?”
聶青瀾盯緊他的眼,等著他和自己開口說皇夫的事,但他只是微微出神地望著面前一張很大的地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低頭看去,那張地圖的左上角赫然寫著——西山關防圖。
她一怔,“你們在說西山剿匪的事情?”
李承毓點點頭。“拖拖拉拉這麼久,總要做個決斷。”
聶青瀾長吐一口氣,也替他高興,“公冷安同意撥人手給你了?”
他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他肯給我七千人馬去調配,已經算是難得。”
“領軍的人已經選好了?”
“嗯。”
“誰?”
李承毓瞠目吐出一字,“我。”
聶青瀾以為自己聽錯,怔愣了半晌,立刻道:“說什麼玩笑?你去剿匪?這朝政誰來治理?”
“朝政誰來都可以,有六部各司其職,並不難辦。三位侯爺坐鎮,也可保得一時無虞。”
“荒唐!”她驟然怒得拍桌,“哪有堂堂一國丞相去剿匪,讓其它武將在後方保命的?你這個丞相是怎麼當的?當得這樣窩囊?!”
他像是被她這句話刺到了,瞬間抬頭望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憂傷和疲倦讓她霎時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早知他是無可奈何了,何必還要這樣羞辱他?
李承毓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讓她坐下,“青瀾,這裡面的道理你沒有想明白,我說給你聽。”
他每次一叫她的名字,她的心頭就像是開出一朵暖暖的小花,再大的煩惱也只好暫時擱到一邊。
見她肯坐下,他便認真地向她傾訴,“這些日子,你也該看出血月的情勢,我不再和你細說。西山的山賊是一定要剿滅的,眾人顧及自己的利益,誰也不願意去蹚這渾水,如果再不採取行動,民怨變成民變,那勢必比前次的災民還難以讓我應付。如今我年少做了丞相,朝中許多人不服我,我必須做一點事情堵住眾人的口,坐穩了丞相之位,好輔佐你登基,你明白嗎?”
聶青瀾凝望著他,“難道就要犧牲你自己去換取這一切?”
“我又不是要戰死西山,怎麼說得上是犧牲自己?”李承毓一笑。
她眉心一聳,一手按住他的嘴,“戰前最忌諱說這種話,你難道不知道?”
他的一雙眸從來像此刻這樣明亮,緩緩拉下她的手,“我沒有想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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