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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飛,先坐一坐,還有你,以茗,也坐下來。”郎大鈞笑呵呵的朝他們招招手,要他們在客廳的紅木椅上坐下。
朗飛看著坐在他們對面那一身紅通通的綢緞長袍,全身珠光寶氣,右唇上方還有一顆黑痣的媒婆,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升起。
顧以茗看著那名媒婆,臉上倒沒有什麼表情,她的手痛死了,紅腫破皮、流血又長水泡,她只想趕快回家將雙手泡在藥水裡,否則明天她就當不成苦力了。
朗大鈞、朗宗山跟利靜汝對顧以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心想,這下子若能趕在過年前辦個喜事,年後也許就有喜傳出,不久就能抱個小娃兒含飴弄孫,這光想就讓人欣喜不已。
朗大鈞將三人的想法提出來,沒想到朗飛厲言反對,而顧以茗則呆若木雞。
“我絕不可能娶她的!”
朗飛說這話可是說得斬釘截鐵。
他又沒有頭殼壞掉,將一個會燒他燈籠的女人娶進門,萬一她哪天又發神經,將珍藏室裡的燈籠全燒了,他不欲哭無淚了。
利靜汝困惑的皺起柳眉,不解的看著顧以茗,再看看自己的兒子,“你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不想娶人家,卻天天在人家門口等,這以前以茗從咱們兩家相連的後門進出,沒人瞧見自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你——”
“娘,我有我的用意。”
“什麼用意?大刺剌的將人帶進帶出的,這會不負責任怎麼行?以茗不用嫁人嗎?”
朗飛抿緊了唇,考慮著要不要將顧以茗做的好事告訴家人,但他一開始選擇不說,就是清楚他們絕不會贊成他罰以茗這樣一個水噹噹的姑娘家學做燈籠,沒想到顧此失彼,他們卻會錯意了!
“朗飛,你娘這回說的可不是魯話了,我贊成她說的。”朗宗山跟妻子站在同一陣線。
“沒錯,爺爺也是,你不知道最近外面的人看到我都向我恭喜,說咱們朗家的好事近了,說你這個老是鑽研做燈籠的少爺總算注意姑娘了。”
顧以茗愣愣的瞪著大眼睛,看著這一面倒的情形,心裡暗暗竊喜,如果當這幾天苦力能求得這樁好姻緣,那就真的值得了。
好可惜,她每天都被朗飛拉到這兒“伐木”,一做就做到近黃昏才放離開,累斃的她根本沒體力也沒興趣出門走一走,要不,肯定也有一堆人拉著她的手說恭喜。
人家是多年媳婦熬成婆,她應該也算是多年等待熬出頭了!
朗飛眼力很好,清楚的看到顧以茗那雙發亮的黑白大眼透著喜悅,她想撿便宜,可他是很挑的!
他嘲諷的一笑,“就算要我挑個妻子,就外頭一堆等著我開口的千金小姐排下來,她也只是最後一名,而且,是不合格的一名,而我朗飛絕對是寧缺勿濫!”
顧以茗臉色丕變,這麼一長串的話說下來,意思就是他寧願娶那一堆女人,也不要她?!
她覺得好受傷,嘴一扁,眼眶立即泛紅,淚水湧了上來。
“朗飛,你話說得太絕了!”朗大鈞沒想到孫子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就是,你看你惹以茗哭了!”利靜汝不捨的拿起絲帕上前為晶瑩剔透的小美人拭淚。
“朗飛——”
“爹!”朗飛不高興的打斷也想責備他的父親,再怒視著哭成淚人兒的顧以茗,“她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誰!”
這一席話說得朗大鈞三人一頭霧水,但顧以茗可是心知肚明!
說來說去,就是因為她燒掉他的燈籠嘛!
她又生氣又難過的瞪著他,“你當真以為我沒人可嫁嗎?你看著吧,我這兩天就嫁給你看!”她啜泣的拉起裙襬飛奔離開。
“快追出去啊,朗飛!”朗大鈞等人急忙催促,但朗飛卻是不動如山。
“她嫁了人最好,免得老是來煩我。”
朗飛也很火大,一甩袖轉身回去涵碧樓,步入小庭院,看著顧以茗連砍了好幾天,卻跟其他大樹幹看來沒啥差別的樹幹,上面只見坑坑洞洞的斧頭砍痕,連片木屑也沒砍下。
但她應該已印象深刻,不敢再莽撞了。
只是——他突地蹙眉,看著擺放在樹幹一邊的斧頭把柄部分,上面怎麼會有點點的紅花?
他拿起斧頭一看,竟是血跡!
敢情是她手磨破皮流血了,可是她為何吭都不吭一聲?
可恨太可恨了!虧她咬牙忍痛天天向他報到。
伐木的工作很苦很累,但他這幾天跟她說的話比過去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