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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這裡送你一程,說一聲再見,見面的次數就少一次,直至我們老死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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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居委會報到
當市委黨校的結業考試終於結束,結業證書也拿了,我們就正式進入居委實習階段。
照例是先開個會,領導講話、宣佈分配的街道以及帶教老師之後,我們就像大白菜似的被帶教老師領走了。
走之前,張帥強調:“本週開始,你們要寫週記!”
張帥又說:“週記是一種很好的形式,讓你們在寫的過程中回顧一週的工作,是一個總結,也是提升。你們上一屆有位同志,一年實習結束之後還在堅持寫週記,說不寫就不習慣。”
這麼進步的同志真讓人肅然起敬,有機會一定要一睹真容。
還是在遙遠的小學年代,學校經常組織看電影,並要求後寫觀後感,所以那時候看電影總是快樂並痛著,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事在那兒擱著,讓人不能盡興。後來終於不要寫觀後感了,如蒙大赦,卻又覺著沒有了戴著鐐銬跳舞的kuaigan(敏感詞)。
不知道是我變態,還是人之初性本賤?
和我分在一個街道的有8顆大白菜。街道在給我們舉行了隆重而簡單的歡迎儀式之後,大白菜們又被分成兩兩一組,和我一組的是王小波,和林天涯一組的是夏春風,其餘還有鍾馗、喬見岸等人。由於喬見岸有過工作經歷,就順理成章成為8顆大白菜的組長。
帶著街道領導的叮嚀和期望,我們按照分組,去居委報道。
當跨進居委辦公室的時候,我承認之前我膚淺了。我以為撲面而來的會是一幫年齡跟我祖父輩差不多的小腳老太太蒲扇老爺爺,結果卻是一群年齡在40歲上下的阿姨叔叔,其中一位還燙著一個時下最流行的bobo頭。
見面相互介紹一番之後,我們知道了燙Bobo的頭是居委會書記,其他人分別是居委會主任,文教幹部、計生幹部、社保幹部,等等。看來居委雖小,五臟俱全。
朱主任和張書記相當熱情,招呼我們坐下來,給我們倒了水,開始向我們介紹居委的日常工作。
“目前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是‘馬桶工程’,也就是‘舊住房衛生設施改造工程’。”書記開門見山。
馬桶這件物什,還是小時候在太婆家看到過,漆著紅漆,油光鋥亮,據說以前人家嫁女兒,都要陪嫁這麼一隻紅漆馬桶。本以為這麼古董的玩意兒早已經湮沒在歷史的洪流中,未曾想在這繁華的大上海一隅還在被廣泛使用著。
“你們可能想不到,在上海還有這麼落後的衛生設施。每天早上你往弄堂口一站,就能看見老阿姨們拎著馬桶在家門口洗洗刷刷,已成為老式弄堂一景。”主任補充道。
不錯,在我還是文藝女青年的時候,曾經特意到上海來尋訪《長恨歌》的足跡,在江西中路的弄堂裡就看到過主任描繪的場景。那時候的我像任何一個獵奇者一樣,關注的是舊上海的風華,卻從來沒想過這背後人們卑微而艱辛的生存。
我和王小波似懂非懂地聽著,在本子上一二三四記了好幾十條。最後,朱主任總結:“總而言之,居委的工作就是‘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你們在這裡時間長了就知······”
話音未落,外面一陣喧鬧。
朱主任立馬站起來快步往外走去,留下半句話湮沒在腳步聲中。
“可能是鄰里糾紛,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張書記解釋道。
凳子還沒坐熱,事情就來了,我們進入狀態還真夠快的。
十八、垃圾事件
出得門來,一個著背心褲衩的中年男子正在弄口,一手斜叉腰間,一手指著地上一堆建築垃圾,衝主任吼著什麼,唾沫橫飛,氣急敗壞,旁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印象中的上海男人應該是精緻的,文雅的,翹著蘭花指的,就跟風聲裡面蘇友朋演的那位似的。可面前這個卻如此生猛,一度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所以說,對於屁民而言,並不是選擇了哪座城市,就選擇了哪種生活方式。在任何一個地方,你都有可能優雅地生活,也有可能狼奔豕突地生存。
“他在說什麼?”王小波問我,一頭霧水的樣子。
“噓——我在聽。”這男人語速太快,弄得我比考高階口譯還緊張。
但憑著我的語言學功底,連蒙帶猜的,像聽BBC、VOA似的,約莫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翻譯給王小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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