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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小小的飯店這時候就顯得越發侷促,就更加像區政府員工食堂分部了。
後來這家小小的飯店,和青領大廈一樣,雖靜默無語,但見證著我們這些人的悲歡離合。所以,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是件很悲哀的事,你必然會留下太多太深的痕跡,而這些痕跡又無法掙脫,它們就像一道道張著嘴巴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在吞噬你提醒你,曾經的你是這樣的。
多麼無奈。
二十、王小波的女朋友?
在居委實習也有好幾周了,和居委阿姨叔叔們也漸漸地熟悉起來。
一天午間閒聊,書記問王小波:“小王啊,來上海也有好幾年了吧?”
“是啊,研究生的時候來上海的,3年了。”
“那你今年也有25了吧?”
“恩,書記您說得真準,剛過25歲生日。”
“朋友談了嗎?”哦,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誰知王小波竟然臉微微一紅,一副很難以啟齒的樣子。
王小波,你這個人渣,你臉紅啥,有女朋友是件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難道你還想第二春?我心下罵道。
“我有個老朋友,女兒比你小2歲,人長得挺漂亮,性格也好,就是學歷沒你高,大專畢業,你覺得怎麼樣?”
沉默就是預設,書記繼續追擊。
我轉過頭,看王小波如何應對。要是他點頭,我立刻就揭穿他的醜惡嘴臉。
“書記······呃······書記,謝謝······謝謝你關心,我······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王小波平時說話挺利索的啊,怎麼這會兒結巴了?
“這樣啊,你們這批新進來的男孩子裡面,我就覺得你不錯,上次我去人事局辦事,正好看見你們在報道,那些人裡面,就你長得最端正。”原來傳說中早就被大媽相中的那位,就是王小波同學啊。
可是,在我眼裡,王小波同學獐眉鼠目,並無半點可圈可點之處,每次看到他,我就想起范進的老丈人形容範進長相的那番話。
這個故事難道說明,媽媽們看女婿,和女同學們看男同學,角度是完全不一樣的嗎?
“那你女朋友是哪裡人,在哪裡工作啊?”對她一眼相中的人,書記很是關心。
王小波轉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的人生啊,該說就說,你看我幹嘛,我又不是你的發言人。
書記看了看我,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呢,我看你們倆平時同進同出,工作上配合又默契,原來你們倆是男女朋友啊。怪不得看來看去我就覺得你們兩個長得像,這會兒我明白了,這就叫夫妻相!”
這下輪到我結巴了:“不不不······書記,你······你誤會了。他······他男朋友不是我,不不不······我女朋友不是他······不對不對······他女朋友不是我,我還是單身呢。王小波,你幹嘛欲言又止!”
“書記,你真誤會了。我女朋友是我老鄉。胡冰她還單身呢,要不,你給她介紹介紹男朋友。”王小波這廝一副小人的表情。
還說我跟你長得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我心下大罵。
“小胡還沒有男朋友啊?不要太挑了啊。我給你留意留意。”風向一瞬間就轉向了我。
我只好微笑且沉默。
我一直認為,單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急切想要幫你脫離單身的人。他們或出於善意,或出於本能,也並不索要感謝,只是單方面認為單身是一種必須被憐憫的狀態,於是化身紅娘前來拯救你,殊不知總有幾個不識相的異類,常常辜負別人的好心一片。
我就是這其中一個。我總堅持,自己遇見的,才最適合。
下午,居委幹部們都出去跑條線了,留下我和王小波值班,任務是出一期黑板報,主題是“夏季安全”。
出黑板報是小case了,小學時候老幹這事兒。此番重操舊業,甚為親切。
我主刀,王小波打下手,我倆一邊幹活兒,一邊相互擠兌,當然主要是我擠兌他。我們就是在這樣的相互擠兌中產生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並將這種友誼一直保持著。
“王小波,剛才書記問你有沒女朋友,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承認?後來為什麼欲言又止?”我率先發難。
“我害羞嘛。”
“你就虛偽吧你!你王小波的字典裡有‘害羞’這兩個字嗎?”對他這種令人髮指的行徑,我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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