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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沒軍隊吧?親王是不得干預兵事的。”朱由楠儘量讓語氣平靜。
另一個壯漢道:“好像是什麼都指揮使,還是都督府的兵?誰知道啊!反正都是他們朱家的天兵天將,愛做啥就做啥!我呸!”
眾村民也都各自發表看法,述說所見,七嘴八舌,不分男女老幼,大家說完都有相同的動作,就是往地上吐一口口水。
朱由楠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引來這麼“熱烈”的迴響,心中五味雜陳,一隻手搭在老人家的脈搏上,卻忘了診斷。
“請大家安靜,讓大夫專心看病。”宋銓站在他身邊,開口說話了。
主子到哪兒,他也是跟到哪兒,今天就是他駕車護送七爺和桃花過來的。
尹桃花坐在一邊,雖然她很想聽村民罵福王,可是看病的村民超過他們所預期的人數,再拖下去,阿楠一定會累壞的。
她也笑道:“是啊,大家再聊下去,今天就看不完了。而且這樣子吐痰不太好,如果有人著了風寒,痰裡有毒,吐到地上,風一吹,也教別人著了風寒了。”
眾村民立封住口,個個猛點頭,大夫的話就是聖旨。還有想吐口水的,忙嚥了下去,也有人趕緊用腳板抹抹黃土地,用泥沙掩起“毒痰”。
有兩個幫手為他分勞解憂,朱由楠暫且放下心事,微笑道:“老人家,你心臟很好,體力也行,注意養生即可,到了冬日,炕上燒熱些,別凍著就成了。”
“沒柴燒暖炕啊!我家老婆子也都快沒柴燒飯了。”
“那邊不是有幾座山?”看起來林木蓊鬱,隨便撿也有枯柴吧?
大夥兒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起搖搖頭,“沒用啦,都被福王划進他的別館了,只能看,進不去的。真是奇怪,福王一個人要那麼多山做啥?”
這一來又引起話題,“哈哈,說不定那是福山寶地,以後可以挖個坑埋了。”
“哼,我倒楣,一塊田地鄰近雲山村,被劃了進去,以後沒得收成、也沒得吃飯了,要是他敢埋在這兒,我就半夜刨墳,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吃他個痛快!”
“你這小子只敢背地說狠話,你小心別讓福王吃了!你沒飯吃,全村子養你一家,總成了吧?”
“說到正題,不能上山砍柴、又買不起炭火,這可怎麼辦?”
“別慌,燒乾草、牛糞也成。”
“那羊糞、豬糞成不成?還足我去茅坑挖糞,攤來曬乾?”
“千萬不要!你這一曬,咱香翠村可要改名臭翠村了。”
村民又聊了起來,笑成一團,忽然覺得太吵,趕忙看了大夫一眼,又閉了口。
“對了。”老人家摸摸肚子,涎著臉笑道:“大夫,我最近老是屙不出來,你再幫我瞧瞧。”
朱由楠臉色很差,冷汗直流,也許,最該看大夫的人是他。
“阿楠?”尹桃花輕輕為他拭去額頭汗水,再替他倒了一杯涼茶。
“如果少爺累了,不妨今天到此為止。”宋銓亦警覺出他臉色不妥。
“不,我還可以。”朱由楠穩下心情,重新記起自己目前是個義診的大夫,右手摸上老人家的腹部,按了按、敲了敲,“是有些東西積在裡頭,我給你藥粉,回去就吃了,吃完快去茅坑蹲著。桃花,給這位老人家清腸粉。”
“好,”尹桃花隨手挑出藥粉。今天他們可是帶了很多藥物過來。
“謝謝大夫!”老人家喜孜孜地接過藥包。“接下來換誰看了?”
“拜託!拜託!讓我女兒先看,她快不行了!”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嚎啕痛哭,衝過人群,一跤跪倒在朱由楠腳邊。
“啊,是李家嫁到陝西的女兒!唉,可憐啊,那邊饑荒鬧得嚴重。”
“快!快讓小朋友先看。”村民也個個神色著急。
尹桃花過去扶那婦人!讓她坐下來,好聲安慰她。
“這位大娘,你先別哭,小妹妹怎麼了?啊,她的肚子,阿楠……”
尹桃花先摸著小女孩的額頭,以為她發燒,可那乾瘦的小臉卻配上一個不成比例的大肚子,任誰見了,都會大吃一驚。
“可能是肚子有蟲。”朱由楠俯身向前,正打算摸上小女孩的肚子。
“不是……”婦人揉著女兒的身體,神情極為悲切。“她吃了……吃了……觀音土啊!”
“唉!”一直很吵鬧的村民不再說話,而是同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