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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藥的解藥帶出來,言蘿走得太急了,應該讓她帶上解藥再走才妥當。
萬一……仇無垢心裡一陣發涼,但很快又安慰自己,以公孫的本事化解這點小毒並不困難。於是她悠然回到離愁谷,蹺著腿等言蘿把官一洲帶回來。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仇無垢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完全出乎她的預料,而且糟糕到如此地步。
當公孫駕著一輛馬車趕到離愁谷時,她還以為他是來跟自己鬥嘴,或是炫耀他又一次破解她的毒藥。但萬萬沒有想到,躺在馬車中的竟然是言蘿和宮一洲的屍體。
“怎麼回事?”她目瞪口呆。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他冷冷地盯著她,“為了和我鬥,連自己朋友的安危都不顧了。”
“你胡說!”她陡然憤怒,喊道:“葉青,快來幫忙!把言蘿抬進去!”
“沒用的,她已經斷氣了。”他嘆息不已,“本來她不去,我還可以保住官一洲,她要去送死,你身為朋友應該攔阻,而不是推波助瀾,還給她吃這種致命的毒藥。你就不想想,以她的脾氣,怎麼可能不和人動手?動手後勢必引發毒性,毒若攻心,就算我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你閉嘴!”她狂怒地大喊一聲,讓公孫也不由得愣住。
他第一次在仇無垢的眼中看到淚光閃爍,“原來你也會流淚。”他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臉,“但是你是在為別人流淚,而不是為我。”
她別過臉,推開他的手,快速地走進離愁谷。
葉青對著他行了個禮,“公孫公子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奴婢把馬車趕進去?”
他讓開身子,看著她們的背影。但仇無垢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來,對他說:“你也來,解毒我可以,但是救人我不在行。”
“你以為他們還能活過來嗎?”他早已反覆把過脈,那兩人聲息全無,不可能有救。
“在我沒有死心之前,誰也不能讓我放棄。”她僵硬地大聲回答。
公孫的診斷沒有錯,言蘿和官一洲已經斷氣超過一個時辰,無論仇無垢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喚回他們一絲一毫的神智氣息。
最終,她頹然坐倒在地,兩眼失神地望著床上的言蘿,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上天在告訴你,做任何事不要太過自信。”公孫在另一張床邊,那裡的官一洲同樣讓他束手無策。
她緩緩抬起眼皮,迷茫地看著他,“我……太過自信?”這句話不是一直都是她想對他說的嗎?
“你以為你可以承擔得了一切,其實你根本做不到。”公孫的眼睛卻比她清亮許多,“如果你不是這麼自信,當年的老師、現在的言蘿,都不會走上絕路。”
她盯著他的眼睛,“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口氣很招人討厭。”
“是嗎?”他苦笑了下,“原來我們都是這樣看待彼此的。”
她沉默片刻,說道:“多謝你帶他們回來。”
“嗯,不必客氣。”對她突然的客氣公孫覺得陌生又奇怪。
“不過真正害死他們的罪魁禍首並不僅僅是我,”她的眸光已經悄然變得銳利,“難道你自己就一點責任都沒有?為什麼要跟那些人狼狽為奸?若不是你幫著他們欺負言蘿,官一洲不會被帶走,言蘿也不會非要去救他回來。”
“如果我說,我這麼做是為了你,你信嗎?”他回望著她,“我以為……這樣可以贏你。”
“贏我到底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快樂?得意?”她長長嘆口氣,“如果你想要的就是這座離愁谷裡的花花草草,那麼,好吧,我可以拱手讓給你。”
他渾身一震,“為什麼?”
“一個遊戲,如果跟同一個人玩了十年都沒有結果,我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再進行下去了。這離愁谷對你來說意義重大,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避世安身的地方而已,隨時可以丟下。更何況,如今我已有了更好的去處。”
“你是說明鏡城?”他的眸光幽沉,“你對那個諸葛鏡有多瞭解,竟然就敢將自己的終身託付給他?”
她無聲地一笑,“不算是託付給‘他’吧,只是交付給一個我們誰也不知道的未來而已。我也不想自己一輩子老死在此,女人,畢竟還是想得到一份真心誠意的感情,希望能有個人全心全意地愛自己。”
“你也會想要這麼平凡的東西?”他像是在嘲諷她。“我以為你會以研製世上誰也無法破解的毒藥作為畢生的願望。”
“我製毒,一半是宿命,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