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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你!你說什麼你!”聲音多少有些怯懦。
這倒是理當如此,人情講到天上去,誰能容忍丈夫在外頭養小老婆?不僅如此,連女兒也生了!若不是怕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尋死覓活敗壞裴家聲譽,她就是死,也決不會讓這小野種進她裴家的大門!
說到底,這地方雖然姓裴,大門上一筆一劃寫得清清楚楚,可沒她楊秀玉,這裴文勝不過是裴氏企業一個小小的送貨員,哪有今天這樣人模狗樣的機會!
她因而挺直了腰桿扯著嗓子大嚷: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你聽不清嗎?難不成要我把你那點兒齷齪事全抖出來?裴文勝,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憑你,憑你這幅德行你還包二奶你還養小老婆!你他媽鼻子裡插蔥你給我裝相!呸,什麼玩意兒!見異思遷!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他媽就是養條狗也還能叫喚兩聲,你呢?你呢!”標準潑婦罵街的姿態,裴文勝聽得臉色發白,直恨不得一拳揮舞出去,把她那張不會說人話的嘴給打歪。但他也只是想,思來想去,家裡家外都是妻子當家,自己一個吃軟飯的罷了!於是哆嗦著嘴,結結巴巴地說道:
“好好好好,你狠你狠,我……我說不過你,我走!”一甩衣袖出了花園。兩歲的孩子已會踱步,見爸爸走開,掂著小腳興高采烈地跟在後面追著,嘴裡咿咿呀呀,歡快地嚷著什麼。
楊秀玉一口惡氣沒地方出,這會兒再見“小野種”竟往自己的方向踱來,心裡頓時更加嫌惡,轉過頭去,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可這野種偏不識趣,找不到爸爸,即刻轉移目標,咧著小嘴笑呵呵地朝著自己奔來,嘴裡竟喊:
“媽媽……”她反射性地揮手便是一掌!
“天哪!”爾群吃驚得大喊出聲,實在是沒有見過,這世上怎麼還能有這麼惡毒的母親,簡直想要把女兒置之死地而後快!他想也不想衝上前去。孩子只有兩歲,給她這麼冷不丁狠拍一掌,幾乎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咚”一聲栽在地上悶了半天,好一會兒才知道哭喊。他又驚又怕,拍她後背摸她胸口,只怕她摔出什麼內傷或是缺了胳膊斷了腿,那可如何是好!
第二章
他很多年後記憶猶新,一個母親,要飯都該帶著她的孩子,何至於如此心狠手辣、毫無愛憐之心?倒是裴靜宜有次偶然在她面前提起,那孩子並不是她的親妹妹,是他父親在外頭跟野女人生的小野種!
這便是解釋了。怪只怪那孩子,生在這樣的豪門富戶,言不正而名不順,註定了遭遇不幸!
他很快長到22歲,結束學業回國,不可避免要拜訪一下親舊故識。他開著車子一路晃去,很快進入一片高階住宅區。其實與裴靜宜交情不深,但不知哪種心裡作祟,他極想看看那片密密匝匝的五月雪海,極想看看那個雪花叢中叫做雪兒的孩子,但願她不要如自己想的那樣不幸,但願她皎如天山雪,皓如天上月!
他許久沒有歸國,這一帶早已生疏,一路摸索著前進實在很耗功夫,出門的時候天氣晴好,朵朵白雲浮在碧藍碧藍的天空之下,那樣的清透,那樣的讓人心情舒暢,可這下倒好,不知不覺變了天了,天際烏雲翻滾,很快地衝散白雲取而代之,陽光緊跟著也慘淡下去,隱隱的,天際雷聲轟隆。
這下是必定要折回的,落湯雞樣地奔到人家,無論如何都是失禮。可考察下地形,這一片兒是丘陵地形,通道狹窄易進難出,卻只能前行到底。很快地雷聲響到頭頂,接著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頃刻間席捲了整個世界。
他一邊開車一邊苦笑,想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五月雪臺灣遍地都是,他若喜歡,自可以讓家裡的花匠遍地種植,何至於這樣費事?心這麼想著,開車就有些不專心,下坡的時候一個剎車不急,差點撞到一堆垃圾上頭。
他倒開車子想走,可那團垃圾依稀像是動了一下,這倒是奇了,東西也會動麼?他瞪大眼睛,聽那嘩啦嘩啦的雨水和劈天裂地的雷電聲中,依稀似是有人哭泣。
他撐起雨傘下車,好奇地走近那團東西,看清楚那粉團兒,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七八歲的年紀,懷裡抱著個六十公分大小的米老鼠包包,渾身雖已溼透,可那晶瑩剔透的五官,黑而明亮的眼睛,一切都那樣清晰到讓人震撼。
他伸出傘去遮住她,俯下身來柔聲問:
“小妹妹,貪玩迷路了嗎?”
他的嗓音極是悅耳,算不得標準的男中音,但於她無異天籟,她已經在家門外哭了整整一個下午無人問津,好不容易有人睬她,一下又驚又喜,抽抽噎噎地停止哭泣,只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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