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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她難受的在被窩裡挪動不安,抱著被子,眼角灼熱溫潤,頭垂著,眼神恍惚,眼神恍惚,下意識揪著他的衣角,低啞著嗓音虛到骨子裡的呢喃:“尉至,我難受,我難受,尉至,我真的很難受。。。。。。”
她喊“難受”,她喊“尉至”。
只是這兩個字詞,他坐在旁邊應著,心忽然就一顫一顫的,那快擠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在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那麼平凡普通,卻在這一刻那麼清楚深刻的映在自己緊縮的眼裡,他的心在她虛軟難受的低吟裡有些細碎的刺疼,那麼容易忽略卻又在靜夜裡如此明顯。
回憶逆流,驀然想起,那些他沒有用心感受的日子裡,他餓得緊想著她的拿手菜的時候喊著那句“菲瑤,你真好”,還有最開始薄怒微慍,到晚上他歉疚的坐在她的身旁,失神又嘆息的道“菲瑤,我是不是看起來很狼狽,很可笑。。。。。。”
那些,那些,全都是:“菲瑤”、“我”。。。。。。這些字眼,這些呼喚。
眼眶裡滲出說不清滋味的溼潮,他緊握她不安的手牢牢的在手心裡,頭低下,身俯下,唇在她的指縫裡顫動:“菲瑤,我在,不難受,不難受,我們不怕,醫生馬上就來了。。。。。。”
請來的醫生來得很快,看了病,放了藥,交代了尉至,臨走之前看見還緊握一起的手,一把年紀了還笑著打趣:“真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兒。”
義大利籍的華人,說得還是地道京片子,惹得俊朗溫雅的大男人霎時莫名的羞赧。
夜裡,她漸漸平緩了呼吸,睡得安穩,額上滲出的幾滴薄汗,他時不時的幫著擦拭。
他坐在那兒凝視著她,夜晚的義大利寧靜悠遠,房間光線暗淡,他不由想起她在自己迷迷糊糊潛睡著的時候說的話:“尉至,等有空了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副自己的自畫像?”
耳邊她平日輕淡的嗓音響起,他眉宇舒展,拿出來隨行的畫板、畫紙和炭筆,坐在椅子上對著她開始畫起來。
淡淡的燈光側影,她沉靜白淨的面容,閉著眼根根分明的細細羽睫,抿著的菱形唇瓣,一邊微露的小巧鎖骨,蓋住側臉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散著亮影的黑髮自然的垂在胸前和被褥間。。。。。。
他沒答應她畫自己,卻在這一晚上,最後旅途的一程中,畫了她。
近凌晨,薄霧略散,天方灰藍,他放下畫板,眼神幽暗柔和,靜靜小心的在她唇畔落下一吻。
第一個吻,第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吻,她不知道的初吻在這個晚上交在了他的唇裡。
夫妻一場 裂痕傷人
葉父:“瑤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婚姻從來沒那麼簡單,它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它是兩家人的。
回國沒幾天,一切如常。
直到那個花香四溢,帶著濛濛茶香的午後。
那般氤氳霧氣,那個在她心目中美麗大方,清冷沉著的女子嘆息對自己道:“瑤瑤,人們總願意相信美好,而不願相信悲痛,有多少浪漫是人自己固執塑造的假象。也許,燕妮到死都不知道那樣一個愛她至深的男人為她心甘情願寫下的一封又一封的情書,有幾封是出自於真情,又有幾封是出自於對她的愧對。。。。。。”
晚年的錯事,一個私生子,一個深愛自己的妻子,一個被後世心心念念柔情萬千的男人,原來皆是假的,多少人稱頌的美好掩蓋的不過是一個近乎醜陋到極致的故事。
於是,美好的嘆息橋是假的,美好《致燕妮》是假的,什麼原來都是假的,不是僅僅好像,而是真的都是假的,真的真的都是假的。
她少女時期的浪漫情懷如今真真正正的被現實沖垮,消失殆盡,夢幻終究是夢幻。
曾幾何時,她看過一本書,前言,作者說:“我們是同一類人卻被同一種問題隔開。”
不同的答案,同一個問題,成就了不同的人。
書中有一個問題,讓她印象深刻:假設有一對夫妻外出旅遊,丈夫跟當地的女人發生了關係,外遇了,但從今以後他都不會再出軌也不可能再與那個女人相逢,倘若您事那個妻子,你是希望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那時,年少,她揪心了一瞬間,然後低著嗓子跟朋友說:“如果我是妻子,那我選擇不知道,一輩子都不知道還能和他好好過下去。”
可如今,她不確定了,她想,原來,這個問題只有臨到頭你才能真正的明白,它其中內涵的悲涼對女人來說是那麼深而濃!當你身臨其境,當你不是置身事外,你如何能騙自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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