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擊性,不靠近人也不讓人靠近;對他而言,只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最安全,生與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
“你在為他辯護?”帝昊悶著聲音說,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滲入了某種情緒——一種名謂“介意”的情緒。
“我只是為他的行為做一番解釋。無論他的個性如何怪異,外科技術無人能及是鐵錚錚的事實,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能不能走對我而言並不重要。”說著,他將臉埋入枕頭之中。“我不在乎。”
“這樣騙自己、騙別人可以嗎?”素手探上他後腦勺,揉搓他稍硬的黑髮,這個男人連頭髮都跟個性相像,剛直得不懂什麼叫作妥協。“你想再站起來不是嗎?為了留住想留的人,你才會任由情況變壞的不是嗎?”
帝昊這回沒有拍開她的手,柔軟的手輕輕撫觸著頭髮,傳達莫名所以的舒暢;諷刺的是,這手的主人正踩在他的傷口上蹂躪著。
原野的狂獅被迫撤離熟悉的家園來到全然陌生的地方,身邊唯一信任倚賴的人又離他而去,加上經年殘障的事實打擊……種種的挫折幾乎將獅子本應該有的利牙磨鈍,無法再如以前那般銳利具殺傷力;於是乎,帝昊即便被戳中痛處,業已麻木無所覺,卻只能默默承認,間或加上點自嘲。
帝昊沒有抬頭,聲音悶在枕頭裡,也虧雨聽得出來。“很蠢嗎?到最後還足留不住人。”
幾天下來,因為長時間一個人獨處,所以帝昊有更多時間釐清事貿真相,那就是——如果風龑真的願意待在他身邊,那麼不論狄如何強迫,他自然有辦法留下,風龑有多少能力他很清楚。但是他沒有,甚至連拒絕也沒有,只是對他笑了下便轉頭離開,最終最終,他還是回到她身邊,還是選擇離開他回到她身邊……“他已經離開不在這裡了。”自嘲後又回覆靜謐,她不是不知道這靜謐代表什麼。人總是放不掉過去的包袱,所以每每作繭自縛,所以痛苦,所以學不來讓自己關起記憶重新面對接下去的未來。“再想只會讓自己痛苦,既然不能愛,又何必一顆心戀在那裡放不下。”
“你不會懂。”帝昊悶聲道。“你永遠不會懂,我跟他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對我而言他的存在是必要的;沒有他,我不知道什麼叫感覺、什麼叫活著。”是龑將他帶出象牙塔,但也是怕——將他丟回塔中。
“是嗎?”雨不自覺地沉下臉。“不知道什麼叫活著嗎?”
“你不會……呀!”脛骨一陣強烈痛楚突然傳來,令他措手不及地大叫,抬起頭怒視她。“你做什麼!”該死!按摩不是結束了嗎?
“你會痛?”
“廢話!”這女人又突然變笨了!
“那就代表你還活著,還是個人。”
“你——”帝昊被激得直起上半身坐定在床上,抓過按住他脛骨穴位的手連帶將雨拉到面前。
“還活著不是嗎?”雨努力不懈地追問。“痛也是一種感覺,也是活著的證明。”她一直是這麼證明自己還活著,沒有因為狹的出現而有任何改變,她還是她,一點也沒改變。“如果風龑的存在讓你感覺到所謂的幸福,幸福地活著;那麼他的離開也是為了讓你痛苦,明白活著不單單隻有幸福,痛苦總伴隨在幸福之後。你難道不這麼認為?”
“你像是有感而發。”她曾說過他和她相似,這一點他從未認同過,直到現在,突然間覺得和她不須拉開太多距離,因為感覺到彼此的相似。“你也為了某個人的離去而痛苦地活著?”
“不,恰恰和你相反。”在黑暗中他隱約聽見一絲苦笑,帝昊認為他沒聽錯。“是存在——他的存在使我痛苦,佔去我的生命,讓我的生命只剩二分之一。”
“什麼意思?”狄當真作惡多端到連女人也不放過?
“沒什麼。”驚覺自己說得太多,雨欲抽回手退離。怎麼回事?是她要剖析帝昊的心理,自己反倒陷入情緒之中,差點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該走了。”
“把話說清楚。”適時拉回要逃避的兩,這回逃避現實的人換了,不是他帝昊,而是她。“把話說清楚再走。”“你會知道的。”雨扳開箝制她的那隻大手,他突如其來的關切彷若在他們之間突然投下個氫爆彈,炸出似有若無的火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什麼時候?總有一天是什麼時候?”總有一天——這個模稜兩可的詞句,依他向來要求準確的性子來說根本完全不能接受。“說!什麼時候?”
“手術之後的復健。”她誠實道。“到時候即使想瞞你也瞞不住。”
“你瞞我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