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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應該考慮到您也可能輸這麼多。”銀行經理嚴厲地說。
“如果輸了這麼多,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她在他起草的檔案上籤了字,檔案上列明:這筆錢的本金,唯有杜瑞吉夫人的兩個女兒在成年以後才能領取。
艾薇爾·杜瑞吉簡直不敢相信羅伊斯頓夫人說的這些事。 “可是,我怎麼能接受你的錢呢,格拉蒂亞?你知道我……”
羅伊斯頓夫人按住她朋友的手。
“聽著,艾薇爾,”她說,“你什麼也別問。你女兒名下的這筆錢,是從法蘭西斯爵土那兒得來的,所以你絕對有權享用。他把你應該得的津貼減半,你拿他這筆錢並不為過。”
“他怎麼會同意的?還有,他怎麼肯把我的項鍊交給你呢?”
“這些事我不能告訴你,”羅伊斯頓夫人說。“你要信任我,艾薇爾。”
“我當然信任你,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羅伊斯頓夫人打斷她的話。“艾薇爾,你只要接受項鍊和這筆錢,而且永遠不向任何人提起過件事就可以了。”
艾薇爾困惑地看著她。“你是說連……法蘭西斯也不能提嗎?”
“尤其不能對法蘭西斯爵士提起!永遠不能讓他知道你把項鍊拿回去了。我已經把它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裡,艾薇爾,恐怕以後你不能再戴它了。” “這沒有關係!”杜瑞吉夫人說。“不過等孩子們要參加社交活動或是辦嫁妝的時候,可能要變賣它來籌錢。”
“我知道愛德華爵士的原意是如此,”羅伊斯頓夫人說。
“不過有了銀行裡那筆錢,光是利息就夠你應付一切開支了。”
杜瑞吉夫人哭了起來。 “格拉蒂亞,我……該怎麼謝你呢?你不知道這件事對我的意義有多重大。”她啜泣著說:“這幾天,我一直在……煩惱,我擔心自己……沒有辦法養活……兩個孩子。”
“事情已經過去了。”羅伊斯頓夫人說。“現在,你可以過和愛德華活著的時候一樣的生活。”
“可是法……法蘭西斯……”杜瑞吉夫人結結巴巴地說。
“不要管他!”羅伊期頓夫人介面說。“我想他不會告訴你項鍊已經不在他手上了。即使他告訴你,你也要假裝不知道,絕對不能告訴他什麼。”
“我不懂……你是怎麼……把項鍊……弄到手的?”杜瑞吉夫人一面說一面擦眼淚。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羅伊斯頓夫人對她說。“我請你信任我,艾薇爾。如果你不能保守秘密,我會受連累的。”
“我一定能保守秘密!一定能!”杜瑞吉夫人叫著。“我太高興、太感激了,格拉蒂亞。這簡直是奇蹟,把我和孩子們從深淵裡救出來,讓我們重見天日。”
她擁抱著羅伊斯頓夫人,親吻她的面頰。
“我永遠忘不了你對我的恩惠,我會每晚向上帝祈禱,請求他降福給你。”她輕聲說。
“我希望你照我的話做,千萬不要把事洩漏出去。”羅伊斯頓夫人告誡她。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一定照辦。”杜瑞吉夫人說。
她那種快樂得象個孩子的樣子,似乎具有感染力,回家的途中,羅伊斯頓夫人也感覺到整個世界充滿了陽光。
到家以後,她聽說夏瑞翰伯爵曾經來過,心裡暗暗慶幸自己不在家。她很害怕為了開溜的事和他爭論。 不過她知道這是早晚免不了的。現在,她更擔心她的快樂會使他越發追問不體。 “你今晚真美!”他一直注視著她。“我發現;離開倫敦以前你那種厭倦的神色已經看不見了。”
“這就是我離開倫敦的原因,”羅伊斯頓夫人很快地說。
“我當時非常厭倦,迪亞席……我真的厭倦了。”
“但是也用不著提早十天離開,而又不告而別啊!”
羅伊斯頓夫人不願意再和他談這件事,於是故意打了個呵欠。 “我不喜歡把一塊羊肉在同樣的水裡煮兩遍。”她說。
這是她從康文特廣場學來的暗語,伯爵幾乎笑翻了。
“我又想出了幾個新奇的主意,回倫敦以後,我們可以去試試。”
“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羅伊斯頓夫人回答。“我的生命要開始新的一頁,我需要寧謐而受人尊敬的生活。”
“伴著你的丈夫?”他嘲弄地問。
“你需要我,沒有我,你會覺得很無聊的。你應該勇敢地承認這個事實。” 她太熟悉他這種說話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