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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沉了聲,“他什麼時候會再來找你?”
“這種事兒沒得準的,”無塵子試圖彎唇而笑,“耿居士與貧道純粹是以樂會友,不論天不是非的,來來去去沒有羈絆,全憑一時之興罷了。”
“換言之,如果我想找到他那還得在你這破觀裡住下?”
“住不得,住不得,”無塵子急急擺手,“花居士,小觀上下全是男子,向來不收女香客落腳。”
尤其,他愁著臉,尤其不收女瘟神!
“怕啥?”
花映紅哼了聲,翻身下了紅馬,橫著眉掃視四周,“我一個女人住在你們這群臭男人堆裡都不怕了,倒變成你怕?喂!就是你了!”
花映紅一腳踹上那方才吃了她一鞭,這會兒還賴在地上下起來的小道士,“算你燒了好香讓本姑娘相中,先去幫我的胭脂弄些清水草秣,再單獨給它隔間馬廄,牠極有靈性,是不會跟其它畜生同住的,弄好了胭脂再來伺候本姑娘。”
“花……姑娘,”小道士吞吞吐吐的,顯見對那一鞭依然心有餘悸,他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無塵子,再將視線調回女瘟神,“咱們這兒沒有……沒有馬廄。”
“沒有馬廄不會去清一個嗎?”
花映紅不耐地揮揮手,“將你們住的房空出兩間,一間給我一間給胭脂,連這簡單的道理也要人教嗎?”
“花姑娘,這……這樣不好吧?”無塵子還想出聲,卻讓對方的馬鞭給制止了。
“牛鼻子老道!”冰冷冷的嗓音叫人心驚,“我說過,我最厭惡會嗡嗡叫的蒼蠅,希望你這座爛觀裡最好少些蒼蠅!”
“花……花姑娘!”見蠻橫的她當真舉足往觀裡行去,方才被鞭打過的小道士突然出了聲音。
花映紅緩緩回過首,輕蔑冷哼,“怎麼,方才那一鞭還沒將蒼蠅打乖?”
“不是的,你聽我說……”
小道士流了汗急急解釋著:
“耿居士有個大徒兒聞笙今年十歲與我是好朋友,他偶爾都會帶他妹妹到咱們觀裡玩要的,昨日,”小道士搔搔頭,“昨日他似乎和他師父吵了架,冷著一張臉經過咱們這兒說要下山,還說一輩子都不回來了,算來他離開不過一日,論腳程是出不了樂山縣境的。”
“聞笙?”
花映紅不解的喃喃自語,“耿樂這人向來怕人纏得很竟會收徒?且還收了一對小兄妹?就不知那孩子生得什麼模樣?”
“要認聞笙不難,”小道士急急接了口,看得出為了驅走這女瘟神,已不計出賣朋友的後果了。
“他胸前掛了塊青玉……”
“貓眼兒似的和闐青玉?”花映紅皺起了眉頭。
“是的、是的!”小道士用力點著頭,“就是它!”
“這該死的男人,”花映紅恨恨低語,“我送他的寶貝他竟轉手就給了徒弟?”
火影再閃,眾人只見那紅衣女匆地掠上馬背,嬌斥了聲,調過馬頭往山下而去,同來時一般的倏然無痕。
無塵子一邊憂心著耿樂未來處境,一邊又得招呼小道士們整理那被踐踏得凌亂的院落,道觀外,那歇腳飲茶的白衣少年放下茶杯,睇著那遠去的紅影鎖住了眉宇,少年正是自雲霓瀑下來的齊娸娸。
她望著紅衣女的背影恍了神,她曾聽箏語說起,她師父這幾年躲在山上是為了躲個仇家,難不成,就是在躲這叫花映紅的女子?
可這花映紅咬牙切齒吐出耿樂名字之時,臉上又是錯綜複雜的神情。
若在以往,嫩可能體會不出那表情的深意,但這會兒,因著動情而特別敏感的心思讓她明白,這女人對耿樂是既愛且恨的。
她尋他多年是為了愛還是為了恨?
而他躲著她多年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著想著齊娸娸起了煩躁,她該回去告訴他一聲對頭即將尋上門,還是,先去護著聞笙?
雖然她只有不濟事的三腳貓功夫,但至少以二敵一勝算會多些。
來不及去通知耿樂了,她決定這是先去看著聞笙。
這孩子有多倔她又不是不知這,肯定是不會肯將耿樂的住處告訴那姓花的女人,可那女人偏又是一副誓在必得的蠻勁兒,當真硬碰了硬,就怕聞笙要吃虧。
心念打定,齊娸娸不再猶豫,起了身,她朝火紅身影追了過去!
第八章
樂山縣是峨嵋山下一處重要的城鎮,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總是一片車水馬龍似的塵囂,雖近峨嵋,卻迥異於山上那片悠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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