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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不語,走進廚房倒了杯水,緩緩喝著。
“不準喝!”怒吼不夠發洩被戲弄的情緒,她跨前一步用力拍掉了他手中的玻璃杯。
匡啷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像天外飛來的異形,愕然震住了滿室的火爆。“那個……我……”她突然有點手足無措。
蕭士誠彎腰清理著玻璃碎片,依然沉默如昔。
從沒像現在這麼痛恨過他的安靜,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該死、該死、該死!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
蕭士誠抿緊唇,怒火在胸腔裡悶燒。“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問你啊!說想結婚的是你;你一句話,我就像只勤勞的工蜂四處飛著去幫你採花,結果呢?你用什麼報答我?你故意破壞相親,害我像個傻瓜一樣瞎忙和。”
“提出安定下來的人是你,我以為……”話到唇邊,他又倉皇地咬住。今天,如果他們是兩情相悅,由友情晉升為愛情本是無可厚非,但她若無意呢?掀開來談的結果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以為什麼?”見他撇開頭,她氣得頭髮都豎了起來。“你在耍我是不是?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笨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居然這樣對我!“
“你的救命之恩都刻在牆壁上了。”他難得提高了音量。
薛宇詫異地眨眼,好半晌,才遲鈍發現,二十六年來,他們第一次吵架了。
不是她單方面的發脾氣,忠厚老實的蕭士誠也還嘴了。為了什麼?那些個無聊的相親?
不!現在“相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真正惹她發火的是,蕭士誠侵犯了她至高無上的權力。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保護者,他發過誓一輩子不拋棄她、不違逆她的。他說話不算話,這個可惡的混蛋!
“對,你就把它們全記在牆壁上了,一點兒也沒放在心裡。”
“我怎麼沒放在心裡了,一直以來你都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比他的發明、他的生命都更加寶貝。“撒謊!如果你都放在心裡,就不會拋棄我、違逆我,還把我要得團團轉!”
“先拋棄的人是你。”他哀慟地扳住她的肩。“是你拋棄了我!”
一時間,她被他滿臉的悲苦給震撼住了。
“亂……亂講,我才沒有……”
“小薛,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從你第一次救我,要我發誓一輩子不可以拋棄你、違逆你開始,我就一直等著你,等你願意跟我結婚,與我相伴終生的一天。我從沒遺忘過自己的警言,而這個警言是你要我發的,你忘了嗎?”他再也忍受不了單方面的付出。
“我……發警……結婚……”這、這是怎麼一個詭異的場面?怎麼會變成他們兩個要結婚?“你是說我們……你要跟我結婚?”
他慎重地一點頭。“你不是也說過要守護我一輩子?”
“是沒錯啊!但……這個一輩子跟結婚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誼深厚,世上再也找不出其它人,比我們更加了解彼此,我們結婚再合適不過了。”
“是沒錯,可是……愛呢?你根本就不愛我,怎麼結婚?”
蕭士誠瞪大眼,有一種想要撞壁去的衝動。他待她這麼好,衣食住行……只要是她喜歡、她想要的,他無不盡力滿足她;而且他們連吻都吻過了,她居然說他不愛她?
“我、愛、你!”
“胡說!你怎麼可能愛我?我們是‘好兄弟’耶!”
“‘好兄弟’是你說的,我從沒說過。我是真的愛你。”
“不可能——”“我、愛、你!”說不聽的人,再多的解釋也是對牛彈琴,他索性低下頭,猛地用力攫住她的唇,以行動證明一切。
火辣辣的深吻滿含著激情,不再是友情式的親親。他濡溼的舌肆無忌憚地闖進她唇腔,誘出她溼滑的丁香,吸吮啃齧地與之纏綿。
在他的懷裡,完全密合的四片唇瓣中,她還能隱約聞嗅出剛才相親時他喝過的蝶豆咖啡的味道,有點酸、有點苦,濃郁的芳香醉人神魂。
分不出胸口翻騰的是什麼滋味,只是她混沌的腦子快要炸開了。
“小薛,我愛你,真的愛你,只愛你一人……”他痛苦的低喃吹拂在她耳畔,已經表示得這麼明白了,她要是再不相信,他真的要絕望了。
比起那狂猛的熱吻,他渴求似的告白更激顫了她的心,酥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