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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整三個月的素描。
第三章 我愛你,只能到這裡(4)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快。
大三的下半個學期,安以若班級組織一次兩個月的支教實習。雲貴高原的一個小山村,地圖上都找不出確切的位置。那時候顧煜城已經畢業,為了安以若也放棄出國,留在本校念研究生,等著她畢業和她一起去。那是安以若和顧煜城第一次隔著這那麼長的時間見不到面。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出發前幾天,顧煜城一遍一遍上網查那邊的氣候地理狀況,又一樣一樣幫她置辦物件,大大小小整整一箱,比她媽媽還仔細。看他忙碌的背影,她只覺得鼻子發酸。
一直到他送她上火車,她才覺得越發捨不得,雖然只有兩個多月,可是總歸是見不著他。
到了那邊,狀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惡劣。沒有水,沒有電,沒有訊號。三頓飯,兩頓吃的是玉米,還有有一頓半碗玉米半碗白飯。晚上睡覺的時候,蚊子成群成群的在身邊繞,顧煜城準備的驅蚊水根本就派不上用場。來了不到一個禮拜,安以若就瘦了一圈,原本的嬰兒肥變成了尖下巴。所幸看到那些孩子求知的眼眸,也不覺得苦了。
以若偶爾會點著煤油燈記日記,把對顧煜城的想念都化成文字,一字一句的傾訴給自己聽。有時候半夜醒來睡不著,就抱著膝,一面對付著蚊子,一面在心裡把自己和顧煜城的過往從頭到腳想一遍,想的時候會笑,笑的時候會哭。
村裡沒有訊號,每次她想打電話給時候,要整整翻過一座山頭,到隔壁的村口,用公共電話打給顧煜城或者父母。
顧煜城在電話裡問:“安安,你的聲音怎麼了?”
這邊嚴重的缺水,安以若常常嘴唇是乾的,喉嚨也乾巴巴的,聲音總是啞啞的,怕他擔心也沒和他說實話,只說最近有點小感冒。
那邊的顧煜城沉默了好久,久到安以若以為又訊號斷了。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方聽他說:“安安,你快回來吧,你不在,我覺得做什麼都沒意思。”
以若忽然覺得想哭,這是來這邊第一次動了哭泣的念頭,可是她只能極力忍著,一邊又撫慰他:“就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回來!”
斷斷續續說了好久,都捨不得掛電話,他在那邊零零碎碎的叮囑著,以若的眼淚在眼眶裡徘徊,連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電話忙音許久了,她還無意識地拿著話筒杵在那裡,直到後面的人催她。
五一,學校給孩子們放假。安以若百無聊賴,往年的五一,都有顧煜城陪著。今年沒有父母,也沒有顧煜城,在異鄉的土地忽然覺得淒涼。那一刻分外的想聽到顧煜城的聲音,聽他喚她“安安”。
她走在山道上,希望趕在太陽落山前,能給顧煜城打個電話。
靜寂的山道上人煙罕至,她迷迷糊糊的覺得遠處百來米的人影,身形像極了顧煜城,一樣的瘦削挺拔。卻不由低下頭笑自己,準是想他想瘋了,怎麼可能是他呢?他們天南地北,天眼海角的,隔著大半個中國呢?最近常常這樣,老是看花眼,老是出現幻覺。可是心中又多麼期待,那要真的是他就好了。
恍惚之間感到被人抱住,那味道,那感覺,不是顧煜城還能是誰?她只覺得不相信,抬頭看那張被放大的笑臉——那個酒窩,那個眉眼,那是她的顧煜城!她仍覺得不相信,彷彿只是自己瞬間做的一個夢,不敢出聲,只怕一不小心驚醒了。
“安安,你傻了?”顧煜城不由舒了一口氣,抱緊懷裡的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第三章 我愛你,只能到這裡(5)
安以若終於覺得那不是夢,伸手輕撫著顧煜城的面頰——嘴唇也乾裂了,臉上也佈滿了塵土氣,可是酒窩裡卻盛滿了笑意。
安以若的心莫名的疼,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把他帶到住處,倒了點水沾溼毛巾,擰乾了給他擦臉,又給他倒了杯水,問:“怎麼不聲不響就來了?這地方怪不好找的。”
“我想你了!”顧煜城委屈得像個孩子。
安以若想說什麼,可終究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好問“吃過飯沒?”
顧煜城搖搖頭:“上了火車,就忘了吃飯,只想著快一點找到你!”
安以若只覺得心疼,顧煜城那樣的一個人,為了自己不吃不喝,千里迢迢地找來了。想給他做點吃的,可是住的地方什麼也沒有,想起之前帶來的幾桶泡麵還沒吃完,於是翻出來,用剩下不多的水燒開煮了一碗泡麵。
燭火的光線裡,他吃得那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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