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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看去,原來那並不是為輔,而是剪成人形的一張紙。
那紙燃燒著化成碎片,在空中緩緩散開。
“好小子! ”
老人咬牙切齒地怒吼著:“居然敢暗算我?!”
老人瞪眼怒視周圍,又喊道:“為輔那小子哪有這樣的本事!
一定是哪個和尚乾的好事,要不就是陰陽師出面……”
“你已經明白了? ”
晴明悠然回應。
老人回過頭來。
“你也真是造孽呀。”
晴明向著老人走去。
“喂,晴明……”
博雅小聲說著,以手握住腰上的長刀,與晴明並肩站立。準備保護晴明。
“行啦,現在說出聲來也不要緊了,博雅。”
“哦。”
博雅彷彿放下心來似的,長吁一口氣。
這時——老人用一隻眼盯著兩人:“是你們兩個臭小子跟我搗蛋嗎? ”
說話時.露出舌尖分成兩半的藍黑色舌頭。
“下次要不要去你們兩個臭小子的家,讓你們也來抱抱這柱子? ”
聽了這話,博雅脊樑骨一陣發涼,縮了縮肩膀。
“不、不管什麼時候,儘管來好啦! ”博雅說。
“不行,博雅! ”晴明喊道。
“口氣不小啊……”
老人奸笑起來。
“你回應了我的話,那你運氣可不怎麼樣。明天晚上,就可以去你那兒登門拜訪啦。”
只見他那分成兩瓣的舌頭飄飄忽忽地搖來擺去,突然,老人消失了。
博雅回過神來,發現這裡是春天的原野,一棵高大的櫻樹在兩人頭頂上枝條舒展,開滿櫻花。
花枝上,片片花瓣沐著月光,悠悠飄落下來。
博雅和晴明就站在樹下。
既沒有老人的身姿,也沒有燒紅的鐵柱。
“我、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了嗎? ”博雅問。
“說了。”
“是嗎? ”
“這一來,那傢伙就要到你家去找你的麻煩啦。”
“真的嗎? ”
“博雅,因為你授人以柄了。”
“授人以柄? ”
“你中咒啦。事已至此,得趕時間了。今夜就得把事情了結……”
“要怎麼辦? ”
“回去。”
“回去? ”
“回藤原為輔大人家。”
七
“這麼說,五天之前,你到天神川對岸去過,是不是? ”晴明問。
“是。”
藤原為輔點頭承認。
一間昏暗的屋子裡,只點著一盞燈火。
其他人都已經退下,只剩安倍晴明、源博雅與藤原為輔三人。
遮雨窗板已經放下,灑滿庭院的月光,也照射不到房間裡。
屋內只有一盞小小的燈火亮著。
“聽說渡過天神川,朝著嵯峨野方向走不多久,那裡的櫻花開得十分漂亮,所以就去賞花了。”
三輔牛車。
幾個隨從。
預備了一些好酒和填肚子的東西,大家出門時已是晌午。
眾人在一棵櫻樹下鋪上席子和毛氈,讓樂師們彈琴吹笛,大家飲酒助興。不久,天氣漸漸冷了起來。
那一天陰雲密佈,時時有浮雲蔽日。下午又開始起風.氣溫下降,令人頓生寒意。
雖然準備了可供燒水用的木柴,然而,用來取暖卻不夠。
正巧,這時來了一位賣柴人。
他把上衣紮在腰裡,頭戴一頂草帽。
說是在嵯峨野的山上砍的柴,正打算進城去賣。
“這還不全部買下來嗎? ”
於是,大家將男人的木柴全部買了下來。
之後.眾人在櫻樹下一邊燒柴取暖,一邊飲著美酒。
這時,來了一位奇怪的老人。
老人穿著一件看似公卿便袍的白衣,但袍子襤褸不堪,到處都是破洞。
“請大人賞給一杯酒喝喝吧。”老人說。
抬眼看去,只見老人的臉頰痙攣般地哆嗦著,喉嚨像是在吞嚥酒漿似的上下蠕動著。
酒是帶來了,但卻並不是很多。
“拜託了,給一杯就可以了……”
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