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只的自己孤獨。就如此時和她一同看孩子的父母,他們看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看的卻是別人的孩子。這一切她也會渴望,她的心並沒有腐朽。
天氣悶熱得讓人煩躁不堪,沈霖卻心靜如水。
回病房的路上,她碰見了程亞通,坐在輪椅上,被看護推著。她起先沒認出他,他們面對面地走進,程亞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讓她不得不注意這個纏著頭紗,手掉繃帶,腿打石膏的男人。
沒有打招呼,兩人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擦肩而過。沈霖竭力忍著沒笑,他的形象居然沒讓她母性大發,想去安慰他,內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她覺得自己有些缺心眼,但想到那條項鍊就讓她哀傷不起來,雖然他的遭遇非常值得同情,住院還得請看護,連個照料的人都沒有。
“碎鐲子!”
從背後傳來的有些沙啞的叫聲,沈霖下意識地回過頭,程亞通輪椅距離他四五米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讓她堅定了聲音的來源以及這個稱呼的含義。她在他面前沒有姓名,或者已經忘記,所以用“碎鐲子”來稱呼她。
她慢慢走向他,看著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沈霖的臉倏然之間變得嚴肅,眼神變得憂傷。這個稱呼讓人不得不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碰撞,以及碎了一地的玉石。
“你是在叫我嗎?”沈霖問他。
“當然,這裡還有人叫碎鐲子的?”程亞通說完還四處張望了一番。而他臉上的笑意更盛,似乎是有意在作弄,這讓沈霖更加惱怒,真想破口叫他“暴發戶”,最終還是忍了。心裡詛咒他,怎麼不把他的臉給撞破相。
“我叫沈霖,有名有姓。”
程亞通還是那樣笑著:“嗯,我知道。”
這回答讓沈霖徹底無言,翻了翻白眼說:“你還有事?”
“嗯,想問你借本書看,打發一下時間,醫院很無聊。”
“沒有。”如果他有禮貌一點,沈霖興許會把枕頭旁邊的兩本言情小說借他消磨一下時光,也好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精品男人。她微微揚起下巴:“以後看見我請不要叫我名字以外的稱呼,否則我會不客氣的。再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禮貌的再見很虛偽,他是災星,見到他就意味著倒黴,希望永不再見。
和她一個病房的大媽剛剛做完手術兩天,她做的是結石手術,聽說刀口很疼,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她的壓抑的呻吟,當時的沈霖自然也不可能入睡。小小的病房裡除了病人,還有兩個陪床的親屬,一共四個人,對於每過院的她來說實屬擁擠。與讀書時感受過的擁擠不同,身邊陌生並且讓人缺乏安全感的呼吸讓人分外難受,恨不得立即出院。
隔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本《知音》,這雜誌真的久違了,沈霖大約還是在剛上高中時翻閱過,現在想起來還讓人汗顏,當時還看得頗有興致,常常去買,和同學輪流著看,還有一些《少男少女》、《青年文摘》之類的。用溫嵐的話說,《知音》也就是廁所讀物,說得雖然有些不堪,但是很多人上廁所還未必看《知音》呢,怎麼也得看看《小說月報》之類的。
“阿姨,你那本《知音》看完了嗎?”沈霖試探著問了問,其實前幾天就看她翻閱了。
“看完了,你要看?拿去吧。”一個動作,書就已經在沈霖床上了。
沈霖看著斗大的標題“XX的幸福生活”說了聲“謝謝”。XX是著名導演,據說二婚還是三婚了。
“不用,反正看完了,送給你吧,作個紀念。”
阿姨豪爽地把書送個了沈霖作紀念,沈霖看著手中的紀念品,多有意義啊。書還是剛出爐的,下半月刊。沈霖不知道《知音》什麼時候變半月刊了,發展得真快。裝模作樣地翻閱起來。腦袋裡想的是那天在走廊上,程亞通問他借書的情景,心裡決定了,把這本紀念讀物借給他,既然是打發時間,他應該不會嫌棄。知音、知音,意義深遠,想著程亞通看著《知音》發愣的神情,嘴角開始往上揚,中午就讓護士小姐捎過去了。
出院那天上午十點就辦好了出院手續,婆婆說魏徵會來接她,她自己有事,早上六點半就走了。沈霖坐在病房裡左等右等都沒來,電話一直處於通話狀態,說好九點就到,並且等他來辦手續,結果還是讓溫嵐給辦了。
到十一點,還是沒到,沈霖決定自己打車回去,計程車費讓魏徵報銷。吃力地拎著一堆東西,醫院外烈日炎炎,她還站在大門處觀望了幾分鐘,最後只得催頭喪氣地走向計程車。
正打車門,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以為是魏徵,沒想到回頭一看是沈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