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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可以發現我在裝哭。
有一次作完愛他突然說你知道嗎我就是給那小女孩送花的男生。
當時他背對著我,我吃不准他是想談點什麼還是隻想到此為止,我很緊張。我說是嘛!這事對你有影響嗎?他沒作聲。後來我們各自點了支菸。再後來電話就響了。我看著窗外的夜上海,我感覺到了玲子的資訊。
他接完電話我說記得那時我坐在教室裡總是不停地猜誰是那個給玲子送花的男生?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呢?我一個一個猜過來。那時我突然覺著除了吃進嘴裡的東西以外,沒有一樣東西是可靠的。我長時間地穿著那件紅色的滑雪衣,它現在仍掛在我睡房的衣架上。我愛這件衣服,儘管我所有的男人都認為我有點可笑,我愛它是因為它是我個人意志和自由的象徵。
奇異果說那時我沒想什麼,我突然相信她真的是個精神病患者,她有病,她的病和我無關。
奇異果說完這句話就轉了話題。我覺著他挺殘忍的,這麼多年我可沒想到過事情會是這樣的,他這樣說話我真的有點不高興了。
3、突發奇想
奇異果突發奇想,他要找一個專業的攝影師拍我們做愛的過程。他說他要透過這盤帶子尋找出具有這個時代特徵的、真正動人的造型,其中包括面部的、肢體的。我覺著這麼隱私的事完全可以自拍,但奇異果說他確實需要一名專業攝影師,他在研究色彩與色彩本身及光線的微妙關係。
我想來想去也無法拒絕他。我突然覺著我似乎在等著自己愛上他,我也許一直是因為這點而遷就他。想到這點,一種甜甜的情緒盪漾開來,那根脆弱的神經開始痙攣,我的心不再那麼空空蕩蕩。
我的條件是必須由我來指定攝影師。我找到了蘋果。我告訴他奇異果從國外回來了。我告訴他奇異果現在的情況以及我和他的關係。我說得很仔細,蘋果很激動。
蘋果也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我十七歲時愛過他,後來我知道他是同性戀者。我們一直斷斷續續有聯絡,每一次短暫的相聚都是在他美麗的廚房一起研究食譜。他現在是一名觀念藝術家,他以拍攝各種錄影帶作品在海內外迅速竄紅。
我覺著讓蘋果來拍是最合適的。因為他是奇異果要的那種專業攝影師;因為他是同性戀,我不會有太大的障礙;因為他和我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我相信他會保密;因為他有點乖僻和瘋狂,我想知道他的鏡頭會怎麼走。
拍攝時間就要臨近,奇異果頻頻向我約會。以前我們見面會有說不完的話,而做愛只是一個部分。但最近我們的談話減少了。他加重了他的力度,放慢了他的速度,我的身體完全在他控制之中。
而他自己似乎會有失控的表現,比如有一次他看著鏡子裡的我哭了,比如有一次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他說我愛你,不要離開我。我體會著難以形容的不安和幸福,並且開始迷茫。
5、我和男人的關係
男人總是會在最興奮的那一刻對我說我愛你。我不知道別的女人碰到的情況是怎麼樣的,總之除了奇異果以外我聽到男人說“我愛你”都是在射精的時候。我因此覺著自己挺不幸的。有時心裡會有一種冷冷的感覺。是我自己的這種感覺在傷害我。我相信他們在說這句話的那一刻是絕對真心的,但這話對我來說挺沒勁的。
也許男人在說“我愛你”時心存無數種理由,他們怎麼都沒有錯。誰是毒藥?誰是珍寶?誰是狗屎?有人偷。有人租。有人搶。有人想把安全留到明天。“情人”這個詞語也許是我永不枯竭的興奮的源泉,然而在那些硝煙四起的戰鬥中,我已徹底地喪失了判斷上的自信心。
沒有男人的時候我的身體是凍的,我是這樣的一種女人。但適合自己的男人很難找,我喜歡等男人來追我。隨著時光在飛逝,這種可能性似乎越來越小。所以我能怎麼辦呢?
戀愛可以喚回生活所有的無情,我們必須戀愛。我目前的狀況是:生活把我越搞越笨,我是個笨女人,我笨得就要崩潰。我遷就奇異果是因為我想把所有的亂七八糟交給他,或者搞得更亂,我想藉此找出一個可以控制這一切的男人。因為我不放心我自己,所以才想把自己託付給這種男人。現在唯一吸引我的就是這種男人。我渴望這種可以釋放我弱點的愛情。我不知道奇異果算不算這種我要的男人,我不確定。他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也搞不清楚。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們不是在性交。有這點我覺著已經不錯了。我不瞭解自己,所以甘心受控,甘心作他的影子。我總是遷就奇異果,這正是我想讓他做的。我是個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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