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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京第一美人的墨卿歌,自然還是按著規矩嫁與雲離樂家樂清泊,迎親的隊伍眼下還在路上。
南齊那邊的訊息就知之甚少,苦媽只是探聽到南齊向大殷邊境增兵數萬,並由南齊皇子親自掛帥,兩國戰事一觸即發,但到底是哪個皇子親征,卻是不曉得的。
墨緋曉得她該上路了,她去見了封禮之最後一面,要他保重身子,若有事,可送信到雲離王都的白家,她此去,會在白家落腳。
封禮之也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他初初道了句,“保重。”
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可任誰也沒想到,此一別,竟成陰陽相隔,永不相見。
墨緋離了樂至鎮兩天的腳程,她並未去牧州,而是途徑牧州城外,直接往王都去。
哪知,不過第二日黃昏時分,金烏西墜,天際火紅,行至荒郊野外,前無客棧後無歇腳處,苦媽遂在背風的地兒紮了個小帳篷供墨緋休息。
夜鶯伺候墨緋,白鷺仗著身手,則去打野味,苦媽並不敢離的太遠,好護衛墨緋的周全。
墨緋正迷迷糊糊的當,就聽聞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她睜眼,苦媽撩開帳篷道,“姑娘,有一單騎過來,不知是何人,姑娘不若先行出來空曠處。”
也好比躲在帳篷裡讓人給包了餃子。真要有萬一,逃生無門。
墨緋理了理外衫,皺眉出來,就見那單騎上的人老遠就朝他們揮著鞭子並喊道,“前面的,可是墨緋姑娘,封禮之的妹子?”
墨緋心頭一凜。劃過不安。她示意苦媽上前。
苦媽躥出幾丈遠,攔住來人,這才道。“你是何人?”
那單騎上的人一身軟甲冑,手持大刀,身上還有乾涸的血跡,他翻身下馬。墨緋這才看清他懷裡還抱著個人。
那人抹了把臉,將懷裡的人提溜出來。卻是封念無疑。
封念暈著腦子四處看了看,猛一見墨緋當即哇的就哭了出來,“姑姑,姑姑……”
“苦媽。將孩子接下來。”墨緋趕緊出聲。
苦媽從明顯是個兵卒的手裡接過孩子,抱給墨緋這才對那人問道,“這位軍爺是何故?”
那人從腰上摸出水壺。灌了口水才道,“禮之兄弟人不在了。我去的晚,只救下這小子,禮之兄弟臨死前,讓我將人給姑娘送來。”
封念抱著墨緋的腿,哭的抽抽搭搭的氣都喘不上來,墨緋正摸著他總角安撫,乍一聽這話,當即反駁道,“胡說八道,兩日前,我尚在樂至鎮,禮之夫婦還安好……”
“前日,一夥流寇匪盜闖進樂至鎮,不分東西鎮,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禮之兄弟奮勇殺敵,可他身子骨不行,敵不過,我本是禮之兄弟從前在兵營的生死之交,到那的時候已經晚了,禮之兄弟就只有一口氣,撐著將孩子託給我,讓在下送予姑娘。”那人臉上也是憤恨之色,且身上厚重的血腥味,一看就是廝殺過一場的。
墨緋深吸了口冷氣,那口氣入肺腑,她就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泛疼,封唸的哭聲在她耳邊響去很遠,她抬眸看天,就好似封禮之的音容都還在昨天。
“樂至分東西鎮,有大殷雲離兩國兵力駐紮,又是哪裡來的流寇匪患竟會如此大膽,燒殺擄掠,就不怕引起兩國紛爭麼?”她雖心頭難過,可到底還有神智在,甚至腦子都還無比的清醒,故而對這人的話是半點都不信。
那人眉目有暗,遲疑了順才道,“實不相瞞,在下乃大殷兵將,已與幾日前收到了從樂至鎮撤退的訊息,正是如此,才打算臨走之前再見禮之兄弟一面,而云離在樂至鎮的兵,也早幾日就退走了。”
這樣的訊息,自然是不會讓普通百姓曉得的。
“為何會退兵?”墨緋語氣很淡的問道,封念趴著她腿哭的累了,夜鶯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那將士並不多加隱瞞,“大殷,要與南齊開戰了,故而朝廷以為,沒必要在樂至浪費一兵一卒。”
再問不出更多的訊息,墨緋點點頭,讓白鷺送了一錠銀子過去,“有勞軍爺,這點小錢,軍爺留著吃酒。”
那人卻不是個貪婪的,他推拒了後看了看夜鶯懷裡的封念,欲言又止的模樣,“好生待他,在下不便在雲離就留,就此別過。”
說完這話,翻身上馬,那兵將一拉韁繩,又如來時般匆匆離去。
墨緋卻是眸色深寒,她盈盈如白玉的臉上恍若有冰霜凝結,“苦媽,跟著這人,看他所言是真是假,再回樂至鎮一趟,查查哪來的流寇,要能遇上,就給我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