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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的姿態博取憐惜,令人不得不端著椅子奉上茶,誠惶誠恐地服侍著。
“這筆生意是你佔便宜的多,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吃點虧無妨,你意下如何呢?”她緩緩往一旁靠近。
頗為心動的單奕辰考慮著要不要接下她的提議,花間鞋坊的生意才剛有點好轉,這番打算是否合宜,他得問過那丫頭才能給她答覆。
由於他過於沉溺該與不該的思索中,沒發現纖纖柔荑已在眾目睽睽之下爬上他手臂,狀似挑情的輕揉細撫像是情人一般。
“咳!咳!”
一旁的輕咳喚回他遊走的神智,小三的眼神暗示讓單奕辰不著痕跡的縮回手。好險,好險,幸好柳兒不在場,否則她那小性子一使起來他豈不遭殃,二話不說摘下紫玉環擲回他臉上,好生的四少奶奶可能因此沒了。
一想起此事他就覺得好笑,事情巧合得有如天助,讓柳兒逃無可逃地落人老人家的算計中。看她掉落屋簷下他著實捏了一把冷汗,雖是無心之過卻是他出的手,一時的自責叫他只好忍受她的白眼甘於矮上一截,誰叫他真是為她動了心,非要她不可。
他實在沒法忘記她當時錯愕的表情,尤其當奶奶將紫玉環套入她腕際那一刻,她簡直為之傻眼地想找人拼命,害他忍著一肚子笑意不敢發作,生怕她惱羞成怒先砍他一刀再畏罪潛逃。
他從不曉得她這麼逗趣可人,巧慧多黠的靈自下竟隱藏著一份赤子天性,讓人想去挖掘她更多的私密。
四少奶奶這頭銜非她莫屬,光是看她生動活潑的神情就夠他暗笑好幾回,不娶回紅檀床供著豈不可惜,夜夜共枕鴛鴦枕夫復何求。
花不開空折枝有何用,就要趁它葩芽透出一點縫趕緊擷下,免得被人捷足先登落了個空。
“四少爺,四少爺,你到底為了何事高興,不妨說出來讓奴家分享分享。”略顯不悅的蘇閒娘發出抗議,似嗔似怨地怪罪他的分心,忽略她一番濃情厚愛。
“呃!輕忽了蘇掌櫃,我命人再換壺熱茶來。”瞧他的心魂都叫那丫頭片子給勾了去。
楊柳垂岸,小小的柳條兒垂釣走他的心眼,欲索無門。
“甭換了,咱們是什麼交情還用得著客套,你一聲蘇掌櫃想忘了我這份舊情不成。”她不快地橫睇媚眼,不許他薄倖。
單奕辰輕笑地拱起手告罪。“交情歸交情,哪敢怠慢你大掌櫃,咱們談的可是生意經,何必徒增題外話呢!”
此時此刻若提起舊情,他一定會死無完膚。
“生意要談情份也得顧及,四少爺好些時日沒上我那坐坐,叫人想得想上門一掀你心肝,看還在不在。”枕畔無人總是被冷。
“人若沒有心肝還活得下去嗎?這一陣子事情忙了些,以後大概也投空上蘇掌櫃那兒喝茶了。”有些茶還是少喝為妙,免得一碗茶一缸醋,怎麼也吃不消。
蘇閒娘是何等厲害,豈會聽不出他的話中話。“敢情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嫌棄我這茶喝起來澀口?”
“呵呵……誰敢說天香樓的茶難喝來著,我鐵定第一個不饒他,實在是家有惡妻管得嚴呀!”他可也有把柄握在她手中。
“你幾時娶了親怎沒通知一聲,怕我送禮來嗎?”哀怨的丹鳳眼滴下兩抹清淚。
一向憐香惜玉的單奕辰這回可沒緊張得上前撫慰,少了昔日風花雪月的心情自然看出她的做作,厭惡之色隱隱藏於眼底。
他承認在未遇柳兒之前是風流成性。瞧了美人兒豈有放過之理,既然她深閨寂寞得不到滿足,那麼夜裡偷歡乃是人之常情,他何必故做清高呢!
這一牽扯便是兩、三個年頭,新婦成了寡婦仍是他眾多紅粉知己之一,原以為她求的是歡愉而已,畢竟人言可畏。
不過現在看來是他錯了,敢堂而皇之地當著下人面談起私密事,可想而知她要的絕對比他肯給的還要多。
這些年來縱情花海,形形色色的美人眼皮下過不曾動過真心,他的多情是人盡皆知,因此如無為老和尚所言,他是無情得令人可憎。
可是他分得很清楚不動良家婦女,青樓女子和捺不住寂寞的蕩婦才是他往來的物件,往往銀貨兩訖互不相干,最多奉上兩句花言巧語討其歡心,從不下承諾是他遊戲人間的原則。
可輕狎,可褻玩,可恣意交歡,但不交心,所以贏得青樓薄倖名。
“我是怕欠下的風流賬太多,到時殺上門的姑娘會擠爛我單府大門。”單奕辰半開玩笑半自我調侃的說道,未明言那位四少奶奶是強訂下的尚未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