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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她禁不住莞爾一笑,其實她攀爬上來不容易,走的氣喘吁吁的,站定了歇口氣之後復又朝他走去,直走到他身邊,才敞開了鶴氅,踮起腳來親自替他罩上,一邊系明黃色的如意紋絛帶一邊說:“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也不怕病了嚒!”
皇帝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也攬進衣裳裡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可記得嗎?”
蕊喬怔怔的想了一會兒,風雪肆凌到臉上,她被凍得靈臺一清,有些不確定的問他:“是冬至快到了嗎?”
皇帝雙手捂著她的臉道:“不是快到了,是已經到了。今兒個十一月十一,你的生辰。待會兒子時一到,便是正冬至。”
蕊喬的眼眶一溼,她側過身去朝摘星樓下望,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許多人都熬著夜等子時,因為冬至節在大覃是個重要的日子,與別不同的是,大覃不像其他地方那樣避諱冬至,以為要祭祀先人的就與鬼搭邊,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要不然就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裡燒紙。大覃的冬至節,許多人都喜歡點起鞭炮,若是家裡老人高壽駕鶴西去的,便是喜喪,要連放三年的鞭炮,所以今夜會是極熱鬧的一夜。
蕊喬喃喃自語道:“我有好多年都不過生辰了,時間久的……我自己都忘了。”
皇帝從後面抱著她,蹭了蹭她的臉頰。
她愣愣的看著煙火輝煌的京畿集市,隔得太遠雖看不太真切,但是依然有個輪廓,應該有賣泥人的小販,還有兜售糖葫蘆的……崑崙奴的面具……吞火劍的雜耍人,說書的先生。她難過道:“爹孃死後,宮裡的老人兒見了我都說我命硬,否則怎麼闔家都死了就我還活著呢,是我剋死了爹孃。十一月十一,冬至的前夜,我的生辰。”
皇帝道:“他們胡說八道,你也跟著胡思亂想,活下來的不是你一個,還有蔻珠。”
“可是蔻珠也死了。”蕊喬望向他道,“難道我真的是剋星?蔻珠死了,孩子也沒了。我也許註定此生要孤家寡人。”
皇帝心上一揪道:“蕊兒,我讓你來,除了要與你過生辰以外,還要與你說一些事情,我答應過你,總有一天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可我又怕告訴了你,你會離我而去,我其實很害怕。”
蕊喬也有些顧慮,怕那些真相不是自己要聽的,嚇得要哭出來,用手捂住他的嘴道:“我不一定要聽真話的,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你藏起來的那一半,就繼續把我矇在鼓裡,不要緊的。我們一直這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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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春貴人有孕的訊息很快不脛而走。|
本來宮嬪們合該到翊坤宮請安的,但是德妃成日裡誦經唸佛,經常娘子們凳子還沒坐熱,她就把人丟下不管自顧自到內室敲木魚去了,於是鹹福宮便成了宮眷們扎堆的地方。
一來為了解悶子,二來也是想多走動走動,巴結一下。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移世易,鍾昭儀前一刻還是冷飯剩菜,連一些小小的宮人都能對她蹬鼻子上臉,而今卻成了香餑餑,炙手可熱。
剛開始上官薔被冷落,實屬意料之中,這個時候人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偏生賢妃被禁足,秦淑珍還不知收斂,總藉機對著上官薔指手畫腳的,上官薔一再忍讓也無濟於事,所以這兩人時常為了一些小事鬥得烏雞眼似的,直到春貴人有孕的訊息走漏了出來,秦淑珍終於知道自己落了下風,便乾脆閉門不出,省的遭人奚落。
其實她本來就沒什麼資格和上官薔爭,但昔日裡上官薔有上官家做靠山,她尚須忌憚三分,而今沒了上官家,上官薔無異於拔了牙的老虎,她壓根沒放在眼裡,誰知道天意弄人,上官薔比她早一日進幸並且有了孩子,而她至今卻連陛下的天顏都無從得見。
正自傷感著,陛下的恩旨又下來了,晉春貴人為吉嬪,許多人暗地裡計較,當年如嬪懷孕的時候也依舊是如貴人,直到孩子掉了陛下才像是體恤她似的,封了一個嬪位稍作安撫,如今上官薔不過剛懷上孩子就已經晉嬪,等孩子落地豈不是要封妃?
一時間,上官薔住的琴臺閣門檻都險些要被踏破了,內侍監供應茶葉都來不及。
後來還是瑛時說了:五品以下的娘子,給些茶沫子喝得了,反正她們也不是認真來喝茶的,四品到三品可以喝上一口碧螺春或者鐵觀音,只有嬪位以上的才有雪山銀芽這樣的頂級茶喝。
不愧是做過管帶姑姑的,高低貴賤在她眼裡被分的最是涇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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