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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短短的眼睫的距離,兩人橫眉冷對,互不相讓,最終姚子政猛地鬆開手,司嘉怡也樂得安坐回座椅中,等他重新發動車子。
漫長的時間過後,所有人都已抵達機場,姚子政把車子開去停車場,司嘉怡則去尋找兒子。
家教正抱著多多疾走,正碰到司嘉怡迎面走來。
司嘉怡見家教這麼急,不禁問:“怎麼了?”
“孩子想上廁所。”
司嘉怡正好陪他們一起去。臨到廁所門口,司嘉怡的手機響了。進了條簡訊。
“我寄戒指,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她,我真的很愛她。”
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遠離了司嘉怡似的。靜靜的,靜靜的,司嘉怡彷彿看到一個男人倚著車身,拿著手機,一貫的平靜神情下,藏著無數暗湧。
打字,刪除,再打字,再刪除,週而復始,直到最後一次,差點又要不留一字地關閉對話方塊,終於狠下心,傳送。
司嘉怡看著這條簡訊,深深陷入魔怔般動彈不得,卻突然,身後的廁所方向傳出一聲驚叫:“站住! ”
司嘉怡猛地回神,只見家教從廁所裡追出來,司嘉怡循著那追趕的方向望去,一個男人正抱著孩子瘋狂地朝機場外跑。
孩子已嚇得嗷嗷大哭,司嘉怡驚得手機掉落在地,連忙追去。
那人抱著孩子鑽進車裡,司嘉怡從不知道自己能跑這麼快、可她腦中什麼想法也沒有,只知道拼命地衝過去攔車。 那輛車絲毫不避,不顧一切地衝向前,司嘉怡已經完全顧及不到自己在以肉身擋車,她幾乎能看見駕駛座的那個男人瘋狂到發紅的雙眼。
眼看車子就要迎面撞來,司嘉怡的手臂猛地被人扯住,她被扯上人行道的下一瞬,車子擦著她的膝蓋,瘋狂駛離。
司嘉怡貼在對方胸膛上,腦子“嗡嗡”地響,終於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來,迎上姚子政焦急的雙眼:“那個人好像是……是丁睿!”
婚禮行程全部取消。
報警過後的7個小時,依舊沒有丁睿的訊息。
司嘉怡去醫院包紮了膝蓋,一瘸一拐地趕回警局,抓住人便問,“有沒有訊息?有沒有訊息?”
剛從負責案件的警察辦公室出來的姚子政上前扶住她。
司嘉怡從警察那兒問不到訊息,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姚子政身上, 一雙眼睛帶著詢問,帶著不確定,帶著心急如焚,看著他。
姚子政無奈搖頭。
司嘉怡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姚子政攬著她坐在長椅上。神情已是一夜之間蒼茫。
連他這麼內心強大的人,都要被擊垮了。
不僅警察這邊沒進展,道上的朋友也沒收到什麼有用的清息。丁睿從療養院逃出來之後,沒有找過任何人,直接就對孩子下了手。
姚子政陪她坐了會兒,驀地起身:“我去抽根菸。”
司嘉怡點點頭。
她坐在長椅上,任心急如焚的思緒將自己割裂。
姚子政到室外抽菸,頭頂上的路燈將他身影拉長得十分單簿無力,菸頭一閃一爍,偶爾火星灑灑墜落,像極了孩子那雙晶瑩的明眸。
他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響了半聲就已接起,分外著急。
對方不說話。
姚子政當即醒悟:“丁睿? ”
一支菸的工夫都還沒到,司嘉怡就見他從外頭回來,焦急地穿過走廊。她趕緊上前。
因為太急,牽扯到膝蓋上的傷,半邊身體瞬間疼得沒了知覺,可司嘉怡仍快步來到姚子政面前:“怎麼了? ”
姚子政目光一閃,似乎有所顧患,但很快恢復尋常神色:“警察讓我過去一趟。”
司嘉怡又一次失望地坐回。
姚子政只留下一句:“你在這兒等著,哪兒也別去。”就匆匆離開。
姚子政最終在已拆遷一半的工地上找到丁睿。長期的精神壓力與藥物洽療將這個人折磨得已無人形。
姚子政一路走過這片殘壁斷隅,目光雖一直直視丁睿,餘光卻已將周圍掃遍,沒有多多的蹤跡。
“孩子在哪兒?”
丁睿似乎連面部肌肉都已失控,要笑,笑不出:“他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我發現你不是單獨來的,那他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就成問題了。”
“丁睿,你不要忘了,多多不僅是我的兒子,更是婭楠的侄子。”
丁睿佈滿血絲的眼睛猛地一瞪:“別跟我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