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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看見圈子裡頭的是混世魔王,便有些忍不住想撒腿走人,再一看另一邊笑眯眯的是譚縱,更是覺得渾身發熱,一腦門子都是虛汗了。
不管是陳舉也好,還是譚縱也罷,可都不是他們這些小吏得罪的起的。
這群小吏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冷不防那邊陳舉就走了過去,指著譚縱道:“幾位小官,那譚縱仗勢欺人,打傷了我家下人,你們可得秉公執法。”
陳舉這話一出來,邊上的人頓時樂了。在這南京城裡頭,要說仗勢欺人的,他陳舉要自認第二隻怕沒人敢認第一,便是那些小吏聽了這花也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平日裡只要有陳舉在的地方,便只有他欺負人的分,又哪聽說過他被人欺負得。
只是這會兒那陳舉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而那地上又的確躺著個人,臉上血跡斑斑的,正哭喪著喊疼呢。再看那人身上的衣裳樣式,也的確是陳府的家丁服,說不得便是陳舉口裡的下人了。
只是,即便那躺在地上的人的確是陳家的下人,可幾個小吏對視了幾眼,也沒一個敢上前找譚縱問話的。倒不是怕了譚縱手裡頭的書鎮,而是根本不用去問——即便真的是譚縱打了,幾人也沒這個膽量去把譚縱鎖了。
譚縱是什麼身份,今年的新科亞元,大順律裡頭寫著的,真正計程車子身份,便是打了哪個不長眼的,只要有理,便是連府衙也不用去的,說不得辦案的小吏還得說幾句寬慰的話。
這會兒譚縱見衙門的差役來了,自然知道這架是不用打了——再打下去就是不給朝廷面子了,便把書鎮給了身後跟著的露珠讓他還了回去,這邊則是理也不理陳舉,徑直往外就走。譚縱所過之地,不論是誰,全都自覺讓開了路子,把譚縱放了過去。
那邊的陳舉看著譚縱行走時的一派從容模樣,雖然有心說幾句硬氣話找回場子來,可一想到適才譚縱揮手就拍的嫻熟架勢,冷不丁身子就是一個寒顫,也顧不得再說上幾句場面話了,只是往人群裡一鑽自個走了。
露珠很快便跟了上來,一邊亦步亦趨地跟著譚縱的步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檢視譚縱手臂上的傷勢,見血跡停了便放下心裡頭的擔心,開口道:“想不到老爺你不僅文采好,便是武藝也是不凡啊。”
聽著露珠的怪話,譚縱似是不以為杵的臉上笑笑,隨手又將手臂上綁號的手絹扯散,遞還給了露珠。
那邊露珠見譚縱把自個手絹還了回來,心裡冷不丁就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惹怒了譚縱,心裡頭便不覺有些後悔。可這會兒話都說出去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便陪了小心道:“只是老爺這般行為終究有些失了亞元的身份,只怕鬧大了對老爺的名聲不好。”
見露珠說的懇切,譚縱便轉過頭來,扯起嘴角冷笑一下,又轉過頭去輕聲道:“我只怕鬧的不夠大,否則我還真瞧不清楚這南京府裡頭的形勢。”
他原本就存了心思要試試南京府的這張大網,如今有陳舉自個湊上門來,譚縱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打臉的好機會。似這等紈絝子弟,最是要面子,只要一個吃了虧,紈絝圈子裡的其他人便斷然不會忍下這口氣,說不得便會糾集起來尋一尋敵人的晦氣。
而這些紈絝子弟的背後,又有哪個不是一時權貴?這些紈絝能聚在一起,又有哪個不是有了家裡的默許,甚至是家裡頭長輩唆使的?是故,想摸清楚王仁身邊聚集了哪些人說容易不容易,可要說難卻也不難,只需看看有哪些紈絝會湊在一塊兒便行了——至於那些只有女公子的自然另算,不過有時倒也能看出幾分來。
至於譚縱沒找王動的麻煩,反而找了陳舉的麻煩,一來不過是王動沒有出現,二來也是譚縱覺得效果差不多。
要說王仁與陳舉的老子陳子夫暗地裡頭沒有聯絡,打死譚縱也不會去信的。所謂一手遮天,可不是說遮著天的只是一隻手,這手還說不定有多少人幫襯!
帶著一臉的陰沉,譚縱進了府衙,找著戶薄司,尋了老押司給三張婚契印了章備了案,譚縱這才從府衙裡頭出來。
抬頭看看天時,見日頭都到了中天了,心裡頭惦記著託那中人尋房子的事情,便熄了在南京城裡頭繼續轉悠的心思,領著露珠往南市走。
穿過客棧大堂,回到院子裡,正巧瘦腰去廚房招呼飯菜,譚縱便多叫了一壺酒,也不與廂房門口樹蔭底下的清荷蓮香玩雙陸的多話,便鑽進了蘇瑾的房裡頭,又是砰地一聲,把房門關的震天響。
清荷看著奇怪,見露珠臉上也是一副委屈神色,便出聲問道:“老爺今兒個卻是怎麼了?怎得帶了一身氣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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