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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將匕首刺入身後人的心臟,或是釋放一個記憶中的最為致命的法術。
熟悉的觸感制止了一場慘劇的發生,他合上法術書,轉過身,以一臉微薄的怒意與不贊同面對不速之客。
“你應該知道突然出現在一個法師身後有多麼危險,伊爾妲。”他嘶聲道,沙啞、乾燥並且尖銳,聽起來就像是蛇在發出威脅,又像是蜘蛛在樹葉上爬行。伊爾妲皺眉,這個聲音讓她想到了她長久的生命中那些不美好,讓她倍感驚怖不安的古怪聲音,它們多半來自於某個邪惡的紅袍或灰袍,邪惡的咒語、冰冷的負能量,硫磺與火焰帶來的,銘刻在靈魂深處的震顫與撕裂音。
“別告訴我除了我還有誰能夠隨意出入你的房間。”伊爾妲說,“我會嫉妒的。”
“只有你,”芬威說:“只有你,但我可能在做一個危險的實驗。”
“你在閱讀。”伊爾妲說:“我看到了,你得到了一本新的法術書?”她向右側移動腳步,芬威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別看,”他說,“那是本邪惡的法術書,我正在尋找毀滅它的方法。”
“是凱瑞本帶給你的?”
“是羅薩達的亞戴爾,”芬威說:“裡面的文字能夠迷惑人心。”
他讀出一個僅有兩個音節的咒語,召喚了一個隱形僕役,它代替他合攏了那本危險的讀物,遮住了散發著明亮光芒的氟石,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好吧,”伊爾妲善解人意地說,她纖細的手指順著法師細瘦的手臂滑下去,頑皮地鑽進他的衣袖,勾住他陰冷的手指:“你的身體越來越冷了,”她玩笑般地抱怨道:“但到了夏天你抱起來一定很舒適。”
芬威的心臟揪緊了,他不希望聽到任何有關於時光流逝的話語,他已經在灰嶺待了七十年,一般人類已經過完了整個人生的時間竟然是那麼的短暫,而再有十年,他就必須離開灰嶺並且永遠不再回來。
再也無法見到伊爾妲。
第三十一章 伊爾妲(上)
槭樹的大部分裂縫都在距離地面十五至二十尺的地方,精靈們用麻藤的空心枝條做引流管,藤條沿著黑色的樹皮一路往下,接入橡木木桶或是羊皮皮囊——在這兒有三種工作可供選擇,一是調換木桶和皮囊,其中一部分是滿得快要溢位來了,更多的是被熊、狐狸甚至松鼠弄破了——槭樹甘甜且營養豐富的汁液也是它們的心頭好;二是將增減或轉換藤枝的位置,有些槭樹能夠一次產出近五十磅的汁液,而有些連半磅的小皮囊都填不滿,如果汁液枯竭,而引流管依然插在裂縫裡的話,它會吮吸韌皮部的水分和營養,直接傷害到那棵無辜的槭樹,這時候就要將藤枝取走或及時地轉移到其他蜜汁豐沛的槭樹上去——這對於槭樹同樣有益,畢竟那些從它們身體裡流出的甜蜜汁液往往會吸引來數之不盡的蟲子,這些蟲子可不會在意它們吸取的是樹木的那一部分,不過這項工作基本上都是由身體輕如飛鳥的精靈們負責的,半精靈們還是有點重,他們會折斷樹木的枝條——他們負責觀察敲擊木桶和揉捏皮囊,拿走滿的和壞的,換上新的。
由現在的法師與曾經的不死者看來,這種做法簡直就是毫無效率可言,他們本可以直接在槭樹靠近地面的地方斬開一個立三角形的口子,這樣汁液會來得又多又快,他們還可以在木桶邊緣和皮囊外塗抹毒藥,動物有時比人更聰明,只要有那麼兩三具屍體,它們就會離那些可口的甜水遠遠的——不比做兩位數內的計算更復雜——若是在他父親的國度,這些行事拖沓,反應遲鈍的愚民會被一個個地拖出來當眾施以刺形或是鋸刑。
“你對此不以為然,是嗎?”芬威突然說,與此同時,他猛地旋轉身體,向身著白袍的施法者投去如同鷹鷲般銳利暴戾的視線:“你覺得我們的做法很愚蠢?我知道你一直與人類生活在一起,但是,”他提高聲音,突兀地舉起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指著他的被引導者:“聽著,別把人類的那套帶進灰嶺來!否則我會第一個要求驅逐你!”
一隻灰色的松鼠在樹枝上驚愕地看著他們,飛快地跑走了。
巫妖無所謂地笑了笑,他當然知道什麼樣的笑容最能激怒他面前的這個蠢貨——他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做出了手勢,這是第二次有關有他自己的實驗——如果那些被認為正站在“善”的立場的人因為自己的私慾和情感預先對他出手呢?他可不可以反擊?可以反擊到什麼程度?譬如說,死亡?
他做好了準備,他將毫無畏懼地接受再一次的,被剝奪所有的酷刑,無論它有多可怕或是多漫長。他必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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