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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他自己看上去就是塊上好招牌。
阿爾瓦法師曾將自己的一個學徒變成小鳥,以此來讓他領略到魔法的妙處,他在碧岬堤堡的上空肆意翱翔了一番後,告訴他的導師,他印象最深的莫過於他所居住的地方居然很像是一張奇特的人臉——四層城牆的碧岬堤堡位於鼻尖,淺灘是人中,海堤是嘴唇,兩側的山林是碧綠的面頰,一條宛如鼻樑般筆直而平緩的寬闊道路自碧岬堤堡的北門起,最終沒入連綿不斷的低矮丘陵——它在丘陵與海堤的分界線處裂變為無數條凌亂的狹窄小路,碧岬堤堡的商隊從那兒擴散至大陸的每一處。
他們沿著其中一條窄路走了整整一個白晝,在光線還很明亮時,還有那麼三四個商隊引導或尾隨著他們,但很快地,他們不是向左轉,就是向右轉,總之都走到別的路上去了。
“真奇怪,”弗特滿懷疑竇地喃喃自語道:“他們都去那兒了呢?”
“往白塔的路不止一條,”弗特的學徒嘀咕道:“他們為什麼非得和一個胖乎乎的討厭鬼擠在一塊兒呢。”他幾乎把舌頭含在了嘴裡,但還是被弗特聽到了,於是給自己換來了不輕不重的一鞭子,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跑到馬車後面,連衣服也沒能抽破的一鞭子對習慣捱打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愛撫。
弗特沒有追究的意思,他算是個寬容的人,但這條路確實是通往白塔最近和最平坦的一條,商人不是冒險者,在有老路可走的時候他們絕不會選擇新路。他將目光投向坐在篷車頂部的遊俠,希望能從後者的言行舉止中獲得一點可靠的資訊。
一隻正在回巢的渡鴉給凱瑞本帶來了風暴的訊號,它從海上來,但很快就會衝擊到這裡,凱瑞本給了鳥兒一塊鹿肉乾作為酬謝,有著兩條神氣眉毛的大鳥振翅而去,他俯下身體,找到弗特的學徒:“去和你的主人說,”遊俠說:“我們需要立即搭起帳篷,風暴快來了。”
沒人會去懷疑凱瑞本的話,商隊停了下來,他們選擇了一座比同類高且寬的丘陵的北坡作為宿營地,以抵禦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篷車被拖上平緩的坡地,馬兒被解下集中在一起,弗特有一頂結實的牛皮帳篷,而其他商人有羊皮,或是防水油布,系在兩座篷車間也能起到點遮風擋雨的作用。
風愈來愈急,他們險些連篝火也無法升起,傭兵們去勘察距離他們不遠的一片水杉樹林,免得有大野獸驚擾馬匹,襲擊人類,他們在黑暗完全降臨前回來,每個人都提著和揹著許多隻肥大的兔子。
“沒有狼,也沒有熊,”傭兵頭兒說:“只有兔子,多得能直接跳進你的口袋裡。”他的話引發了其他人的興趣,除了行動不便的弗特,法師和遊俠,他們都去了那片樹林並同樣地滿載而歸。
既然有新鮮的兔子肉,那麼不好吃的乾糧當然可以束之高閣,他們急切地將兔子切割剝皮,肥滋滋的肉在火焰上跳動時,它們的皮正被繃在樹杈上風乾,在路上沒有鞣製皮毛的時間和用具,皮毛被粗略風乾後,颳去脂肪和汙物就能像木板那樣摞起來帶走,等到了有條件的地方再設法浸泡以恢復原樣便於加工——現在正是兔子換毛的季節,皮毛禿了很多,賣不出一個好價,但他們至少可以留著自己用。
傭兵們中的大部分人看不上那些灰突突的毛皮,帶著古怪羶味的兔子肉也不是那麼盡如人意,一個年輕的傭兵抱怨著沒有野雞和鹿一邊用自己的佩劍戳刺著兔子的屍體,他們帶回來的量遠超過他們需要的,他們不想利用皮毛,也不想製作肉乾,商人們也不敢或不屑去問他們索要,大部分獵物都在血肉模糊支離破碎後被扔進了比人類膝蓋更高些的鷓鴣草叢裡,這種堅硬纖細的草覆蓋了大半個丘陵地帶,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塊地方會被人稱之為鷓鴣山丘的緣故。
戳刺著兔子腦袋並興致勃勃地想將它扔的更高的傭兵突然站了起來,他抓起了身邊的短弩。
“怎麼啦?”
“有東西拖走了兔子。”年輕的傭兵答道:“可能是狐狸。”
“狐狸對你沒有妨礙,”傭兵中的年長者咕噥道;他把他的兔肉浸入湯裡,想讓它變得柔軟些:“你不會想要吃狐狸肉,而且春季它也會換毛,它的毛皮又破又爛——無益於你的血是有毒的,年輕人。”
年輕的傭兵無動於衷,年長者瞎了一隻眼睛,臉上滿是風霜琢刻出來的深深溝壑,比起精力旺盛的年輕人,他行走緩慢,舉止遲鈍,裝備也不夠新,他不被年輕人所佩服和信任,不再對兔子頭感興趣的年輕人在鷓鴣草再次不合風向的擺動起來的時候射出了他的方頭箭——人們聽見了一聲尖銳的慘叫,幾乎和人類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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