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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不是在問沒用的問題,這是在給她提醒,孩子正在關鍵時候,當然要防患於未然。”
寇桐啞然,突然覺得,這些老算命才是真正的專家。
季神仙打量了他一下,說:“你怎麼有空來我這,不出去鬼混了?”
“腿不方便。”寇桐臉不紅心不跳、坦蕩地說,“前一段時間出門出了點意外,把腿摔折了,剛拆的石膏,現在還使不上勁呢,不是掃興麼。”
季神仙看著他臉上戴著的眼鏡,很不爽的“哼”了一聲,咕嘟一句:“藏頭露尾。”
“我就是……突然想找你坐一會。”過了一會,寇桐才低聲說。
“找我坐著行,你把眼鏡摘了,看這。”季神仙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劃了一下,他不知什麼時候把墨鏡取下來了,兩隻眼睛不但沒瞎,反而帶著一種老人特有的銳利。
寇桐遲疑了一下。
季神仙猝不及防地一把擼起他的長袖襯衫,常年穿長袖襯衫的寇醫生小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劃痕就顯露出來,那些傷痕大多是利器劃的,還有些是煙燙的,劃痕都是外深裡淺,竟然像是……自己弄的。
季神仙冷冷地說:“這我都看過,你還怕我看哪?”
寇桐苦笑一聲,把袖子放下,袖口的扣子繫好,摘下眼鏡,靜靜地看著季神仙。
“又做夢啦?”老頭吧嗒吧嗒地抽著煙問。
“嗯。”寇桐十指交叉,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這回我把鏡子砸了,它也碎了,但是裡面的人還是沒出來……我感覺……好像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季神仙沒言聲。
“起來以後,我看見我房間的那面鏡子,我下意識地就做了一個跟夢裡一樣的動作——我對著鏡子笑了笑,可是鏡子裡的人卻沒對我笑,那時候我突然覺得……”
“鏡子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季老頭問。
“不……是我被關在了鏡子裡,我差點又把鏡子砸了,直到我同事叫了我一聲,才回過神來。”寇桐皺皺眉,表情突然有一點疲憊,“當然,這也可能是我早晨睡迷糊了,可是季老,咱們都不自欺欺人,我怕……再這麼發展下去,這會變成一種幻覺。”
老頭皺起眉:“怕被關在鏡子裡,你這是一種什麼焦慮?你進過自己的意識空間麼?”
“進過,很不穩定,相當容易崩潰。”
“唔……”老頭想了半天,才慎重地開口說,“寇桐,你是不是有點怕……”
然而他這話還沒說完,寇桐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順口解釋:“是蘇輕,我昨天託他給我查個人……喂?”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寇桐身上隱隱的焦慮、蒼白和憔悴神奇地全部失蹤了,彷彿他又是那個給點陽光就燦爛、快樂得長不大似的男人,說了沒兩句,他就匆忙站了起來:“我知道了,謝啦……行,沒問題,下回請你吃飯。”
然後急匆匆地跟季神仙打了聲招呼:“今天有事,不說了,下回再找你。”
就轉身跑了。
第十一章 老姚(六)
寇桐以私會老情人的熱情告別了話音卡在嗓子眼裡的季老神仙,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季老頭頭頂上懸掛著碩大碩大的蛤蟆鏡,眯著一雙險惡的三角眼,感覺這位來去如風的寇醫生,大老遠地跑一趟,除了攪黃了他一樁生意以外居然沒有別的貢獻,就想起自己和人民幣揮別時肝腸寸斷了,於是老神仙放□價,惡狠狠地詛咒說:“呸,臭小子,浪費老子感情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小心被人壓一輩子!”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別管真神仙假神仙,都是不能隨便得罪的,否則會像加勒比海盜一樣揹著詛咒走過淒涼的下半生,長得再帥也是白搭——當然,這是後話。
等寇桐回到基地,就看見了老姚的妻子竇連青。
傳說她有將近四十歲了,但是保養得當,看起來依然很年輕,穿著得體,長得也漂亮,正有些侷促地坐在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鍾將軍說話。
黃瑾琛坐在一邊打醬油,一雙眼睛賊溜溜地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人家大姐,寇桐感覺竇連青都快被他看得往地底下鑽了,於是果斷走過去,脫下外套,扔在黃瑾琛腦袋上,擋住他那不停往外放射的倫琴射線,回手取下基地研究員的衣服披上——鑑於硬體問題,不能健步如飛,只能搖曳生姿似的溜達過來,慢條斯理地坐下,衣冠禽獸地說:“您好,竇女士。”
那聲音之磁性,表情之性感,渾身散發著某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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