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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
“掃興?什麼事會掃興?”他不解。
“你心裡肯定想吃西餐,對不對?”
“不會,我都可以。不過,此地的西餐很有水準,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
“我不要,吃西餐我會覺得沒吃飽,喝咖啡我會覺得口更渴,如果聽交響樂,我會當場睡著鼾聲如雷。”我誇張地說。
他大笑。
“別笑,我就是這樣,又土又俗。”
“怎麼會笑你土?”他俯身過來,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最愛你這一點,你活得很真誠,很自我,也很勇敢。”
“原來不是因為我長得美?不!我還是要以前的那個理由!”我假裝委屈。
“以前的也算數,美,而且性感。OK?”他哄我,給我下臺。我順勢笑逐顏開。
結束了愉快的晚餐,他駕著車,載我緩緩地遊歷車河。
“今天下午,高律師到我辦公室向我彙報案子的進展情況。”他忽然說。
我一怔,轉頭望他的表情。他看著前方,臉色並無變化。
“我們已經重新分工了,以後由他一人全權負責。”我答。
“嗯,你已說過。”
“高展旗還說別的了嗎?”我試探地問。
他想了想,答道:“他很愛護你。”
暈!高展旗那人,必是去為我出頭。我無奈地搖搖頭,問:“有沒有讓你難堪?”
“那倒不至於,在我面前他很剋制。但是,他說他狠狠地罵了你。你還好吧?”他轉頭關切地說。
“我沒事。” 我語氣輕鬆。
他沉默,過了許久,輕輕地說了聲:“Sorry!”
“沒關係。”我竟豁達地安慰:“早晚會遇到這樣的事。不過,以後我們確實要小心點,所以你不要接我,也不要送我, 我們約好地點見面就可以了。”
他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扭頭望著窗外,大幅的廣告畫裡,漂亮的女郎露出魅惑的笑容,路上的行人匆匆而過,表情呆滯。
“鄒雨,有時候,你真讓我無話可說。”他忽在旁邊言語。我扭頭看他,他眼神無奈。
“覺得我太直接嗎?”
“不是,只是感到內疚。一直是我強求你,可你從來沒有埋怨。”
“你不用內疚,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有時候我想,能夠遇見讓自己心甘情願放棄原則的人,也是件難得的事,我只是聽從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願望,所以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和壓力,我也不會做得寸進尺的女人。”我一字一句地說,生怕他不能理解我的意圖。
他沒有言語,伸手過來,將我的手握於掌心。
我不願兩人的氣氛變得傷感,於是提起興致說:“明天有時間嗎?我到你家裡做菜給你吃,我的手藝不錯哦。”
他面露難色,許久竟說:“明天……明天我要去香港。”
香港——這個地方有太多意味,我一時無話可答。
“主要是三亞的那個專案,必須和香港的出資方再溝通一下。我會盡快回來。”他解釋。
“好,那到時再約吧。”我簡短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黑暗裡儀表盤發出幽幽的光,映在我們的臉上。即使我努力地視而不見,總還是有拋不開的心事,擁堵在我和他之間,吞食著戀愛中的快樂。
我沒有讓他送我到平日的路口,還差著好幾百米,我就下了車。他追下來,緊緊地擁抱我,我努力的睜著眼睛,生怕會有淚水不聽話地流下來。我笑著和他說再見,讓他答應每天給我打三個電話,見我情緒尚好,他方才放心地駕車離去。
我想我是愛他的,不然,我如何能將憂傷深藏於心底,只對他微笑。
(十八)
林啟正走了,並沒有很快回來,從香港輾轉又去了紐約,然後又是上海。他如約日日來電,但背景裡往往極安靜,想必是找個無人的角落;才開始撥號。而我,也是看到他的號碼,就會側身避開周遭的閒人。想來自己也覺得好笑,我本是極磊落之人,卻為了與這個男人的愛情,幹起這等偷偷摸摸的事來。
但也許正因為如此,甜蜜反而在成倍地增長。
“真想盡快回來,但是確實抽不開身。”他總是極抱歉地說。
“沒關係,你自己注意身體。”我總是體貼地回答。
“有沒有想我?”
“有啊。”
“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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