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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笑容滿面,他的服飾更是誇張特異,聞名狹海兩岸。今天他穿著銀線織成的亮麗外衣,懸袖子長得拖地,鈕釦則用翡翠雕成猴子形狀。在他一頭纖細亮白的捲髮上,戴了頂扇形的漂亮綠帽,上面飾著孔雀羽毛。
戴佛斯穿過桌凳,拉了張椅子坐下。他未封騎士之前,常跟薩拉多·桑恩打交道。里斯人自己也走私,同時他也經商、放貸,還是個惡名昭彰的海盜,自詡為“狹海親王”。海盜只要有錢有勢,照樣被捧為親王。後來正是戴佛斯親自前往裡斯,才將這個老滑頭招來為史坦尼斯公爵效力。
“大人,您沒去看他們燒神像?”他問。
“紅袍僧在里斯就有座大神廟,成天燒個沒完,嘴裡唱著那個拉赫洛。他們的火我早看膩啦,希望咱們史坦尼斯陛下沒多久也會深有同感。”他彷佛完全不關心被人聽到,只自顧自地吃葡萄,把子吐唇上,再用指頭彈掉。“親愛的爵士先生,我的‘千色鳥號’昨兒個進港啦,她可不是戰艦哦,呵呵,是商船呢,而且才應召去了君臨一趟。你真不嚐嚐這葡萄?聽說城裡的小孩都在餓肚子哪。”他拿起葡萄串,在戴佛斯面前晃了晃,微笑著說。
“我要的是麥酒,還有新聞。”
“我說你們維斯特洛人啊,就是性子急。”薩拉多·桑恩抱怨,“你倒是告訴我,幹嗎非得這麼急?越是急著過日子,就是越早進墳墓喲。”他打個嗝,“凱巖城的頭子派他侏儒兒子到君臨管事啦。弄不好他想利用那張醜臉嚇走敵人,嗄?或者想讓‘小惡魔’在城牆上跳舞,害咱們活活笑死,誰知道呢?不過哪,記得嗎,金袍子的頭頭原本是個大老粗,侏儒把他趕跑了,換了個鐵手騎士。”他拔起一顆葡萄,用拇指和食指捏破果皮,把果肉送進嘴裡,汁液濺了一手。
一名女侍推開人群走過來,邊走邊摑開偷摸的手。戴佛斯點了杯麥酒,轉身追問桑恩:“城裡防禦怎樣?”
對方聳聳肩,“城牆嘛,又高又厚,但是誰來守呢?他們正忙著建造投石機和噴火弩,噢,可是金袍子人少又都是菜鳥,除了他們又沒別人了。只要迅速出擊,像老鷹俯衝兔子一樣,偉大的都城就是咱們的啦。如果風勢順暢,你們家國王明兒傍晚就可以坐上鐵王座。咱們還可以把那侏儒打扮成小丑,拿槍戳他屁股,叫他替我們跳舞呢,說不定你們好心的國王還會恩准我跟美麗的瑟曦太后共度春宵喲!為了他,我可是拋下家裡的妻子們好久了哪。”
“海盜,”戴佛斯說,“你哪有什麼妻子,通通是姘婦,何況你出的每一分力氣都有重酬。”
“我得到的只有承諾,”薩拉多·桑恩哀怨地說,“親愛的爵士先生,我想要的是金子,並非白紙黑字啊。”他又丟顆葡萄進嘴巴。
“等我們奪下君臨的國庫,你就會拿到金子。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七國上下最講信用的人,他會履行諾言。”戴佛斯一邊說,心裡一邊想:這個世界真是顛倒失序了,竟要出身低賤的走私者來為國王的信用作保。
“這話我聽他說過好多次啦,所以我跟他講:咱們乾脆馬上就來大幹一場。我的老友啊,時機已經成熟,比這葡萄還成熟呢。”
女侍把麥酒送了過來,戴佛斯給她一枚銅板。“就算如你所言,我們拿下君臨,”他邊說邊舉起酒杯,“又能守多久呢?泰溫·蘭尼斯特大人手握重兵,駐守在赫倫堡,而藍禮大人……”
“噢,對了,說起這個弟弟嘛,”薩拉多·桑恩道,“可就不太妙嘍,我的朋友。藍禮陛下他已經動身,噢,不,在這裡要說藍禮‘大人’,真對不住,這年頭國王一堆,連我的舌頭都講累了。總之這個藍禮弟弟呢,已經帶著他年輕貌美的王后,那群花草諸侯和閃亮騎士,以及大批步兵,從高庭出發啦。他正沿著玫瑰大道朝咱們剛說的這座大城而去呢。”
“他帶著他的新娘一起?”
桑恩聳聳肩,“他沒跟我解釋原因,或許他一夜也捨不得她兩腿間溫暖的小穴吧,又或者他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這事一定要讓陛下知道。”
“我的好爵士,我早報上去啦。雖然陛下他每次見了我就皺眉頭,害我想起要見他,就忍不住發愁。如果我改穿乞丐幫的粗衣,臉上不帶笑容,你覺得他會不會喜歡我?算啦,反正我也不會那麼做,我這個人言行一致,恐怕他得忍受我這身綾羅綢緞囉,否則我就帶著船跑到我比較受歡迎的地方去。我的朋友,那把劍可不是‘光明使者’。”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令戴佛斯覺得不適,“什麼劍?”
“噢,就是從火裡面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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