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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人世!歡呼吧!為光明的戰士!歡呼吧!為聖焰之子!”
一陣雜亂的喝彩此起彼落,此時史坦尼斯的手套卻燒了起來。國王咒罵一聲,把劍朝溼泥地裡一插,朝大腿拍手,以熄滅火焰。
“真主啊,請將您的光明賜給我們!”梅麗珊卓高喊。
“因為長夜黑暗,處處險惡!”賽麗絲和她那一黨應道。我該不該跟著喊?戴佛斯暗想,我真的欠史坦尼斯這麼多?難道這個火神真成了他的信仰?他削短的手指不禁抽搐。
史坦尼斯脫去手套,任其掉落地面。火堆上的神像已經模糊難辨,鐵匠的頭在一陣灰燼和火星中斷裂紛飛。梅麗珊卓用亞夏語高聲吟唱,聲音如海潮般高低起伏。史坦尼斯解開灼燒的皮斗篷,靜立聆聽。“光明使者”插在地上,依舊閃著紅光,但纏繞劍身的火舌正迅速減滅。
待咒語唱完,諸神只餘焦炭,而國王的耐性也完全耗盡。他抓住王后的手肘,送她回龍石城堡,把光明使者留在原地。紅袍女留了下來,監督戴馮和拜蘭·法林拿起國王的皮革斗篷,跪地包住那柄早已焦黑的長劍。好個英雄之紅劍,看起來可真是一塊廢鐵,戴佛斯心想。
只有幾位貴族逗留了片刻,站在火堆的上風處低聲交談。他們一見戴佛斯望向自己,便都保持沉默。倘若史坦尼斯失勢,他們勢必立刻把我推翻。從另一方面講,他與後黨那群野心勃勃的騎士和小貴族也格格不入,他們皈依了光之王,因而獲得賽麗絲夫人——不,是王后,你忘了嗎?——的寵信和保護。
等梅麗珊卓和侍從帶著寶劍離去,火堆已幾乎焚盡。戴佛斯和兒子加入人群,朝海岸和船隊走去。“戴馮表現不錯,”他邊走邊說。
“沒錯,他取手套時很沉著,沒把它弄掉。”戴爾說。
阿拉德點頭,“戴馮衣服上的徽章是怎麼回事?就是那個冒火的心。拜拉席恩家的標誌不是寶冠雄鹿嗎?”
“領主有權使用多種徽章。”戴佛斯說。
戴爾微微一笑,“父親,就像一艘黑船和一顆洋蔥?”
阿拉德則踢踢卵石,“管他洋蔥還是紅心……都叫異鬼給抓去吧!把七神這樣燒掉是大不敬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虔誠?”戴佛斯說,“走私者之子懂什麼敬神之事?”
“父親,我是騎士之子。這點假如您都不在意,其他人又怎麼會在意呢?”
“你爹是騎士,你卻不是。”戴佛斯說,“你要是繼續多管閒事,就一輩子都當不成騎士。史坦尼斯是咱們合法的國王,他做什麼決策,輪不到我們來指手畫腳。我們幫他駕船,照他的命令列事,這樣就夠了。”
“說起這個,父親,”戴爾說,“我不喜歡他們為‘海靈號’準備的水桶,都是未經乾燥的松木,一出海就會洩漏。”
“我的‘瑪瑞亞夫人號’也一樣,”阿拉德道,“後黨的人搜去了所有乾燥木料。”
“這事我會跟陛下談。”戴佛斯安撫他們。話由他說,總比讓阿拉德去講好。他的兒子都是優秀的戰士,出色的水手,卻不懂得與貴族溝通之道。他們和我一樣出身低賤,只是他們刻意不願去想。在他們眼裡,我們的旗幟只有一艘隨風飛揚的大黑船,他們裝作看不到那顆洋蔥。
戴佛斯從未見港口如此擁擠過,每座碼頭均有大批水手在搬運補給,每間酒店都擠滿了士兵,賭骰子、喝酒或搜尋妓女……可惜是白費功夫,因為史坦尼斯禁止在島上嫖妓。戰艦、漁船、結實的武裝商船和寬底的貨船排列岸邊,最好的泊位被大型艦艇所佔據:史坦尼斯的旗艦“怒火號”在“史蒂芬公爵號”和“海鹿號”之間搖晃,旁邊有瓦列利安伯爵銀色船殼的“潮頭島之榮光號”和她的三艘姐妹艦,賽提加伯爵裝飾華麗的“紅鉗號”和有著長長鐵撞錘、笨重的“劍魚號”。在外海下錨的是薩拉多·桑恩的巨型旗艦“瓦雷利亞人號”及其他二十多艘體型較小,船身彩繪的里斯艦艇。
在“黑貝莎號”、“海靈號”、“瑪瑞亞夫人號”以及其他五六艘百槳等級船艦所停泊的石碼頭盡處,有一間飽經風霜的小酒館。戴佛斯略感口渴,便支開兒子,獨自走向酒館。酒館門外蹲著一隻及腰高的石像鬼,由於長年受風雨海水侵蝕,容貌早已不復辨認。它和戴佛斯是老朋友。他拍拍石像的頭,喃喃自語:“好運”,方才步入酒館。
眾聲喧譁的廳堂盡頭,薩拉多·桑恩坐著吃盛在木碗裡的葡萄。他一見到戴佛斯,便揮手示意對方過去。“騎士先生,來跟我坐坐,吃幾顆葡萄如何?甜得很喲。”這名里斯人向來油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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