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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居然有著熾熱的坦蕩。我說,我的三個朋友都死在你的手上,你也了不起。
他笑了笑,說,你是說敖櫧、伽莫還有連城?不過這筆賬你不應該都算在我的頭上,我也不願意他們死。直到現在我仍然把他們看作最好的朋友。
我冷笑著說,商戚,你手上沾染了太多的朋友的血,我真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現在說這個好像沒有多大意義,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識破我們的,我們的遊戲難道這麼失敗嗎?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有我清澈的影子。我停了停說,昊天宮告破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死亡,你做得很高明,假手伽莫而不是咼寺來製造你的詐死,因為只有這樣,你的詐死才最逼真。是的,伽莫的星劍的確刺進了你的胸膛,但那隻不過是一個假象,我知道神樂族有一種靈術,可以事先在體內移動自己的致命關,這樣,即使星劍穿透心臟事實上也不會傷及生命。
可是你憑什麼懷疑我是詐死呢?
遇見鬼靈的時候,我一開始以為是咼寺突破了兩重世界,但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判斷,他沒有這麼高的靈術。後來我又猜測是鳳略打通了鬼靈鄉,因為這個世界除了璜神外,只有颯赫和鳳略可以,但璜神和颯赫都死了。儘管如此,我還是排除了這個判斷,因為以鳳略的強大,他根本不需要藉助鬼靈來殺掉我們。直到後來寒武的晞笛阻住了鬼靈,讓我頓悟到此世還有神樂是可以打通並控制鬼靈的,因為沒有心志的鬼靈在此世只能夠感覺到樂音。那個時候我就懷疑你還活著。颯赫和璜神已經死去,我在想這個世界上除了鳳略以外,還有誰有能力驅動鬼靈呢?我想只有正天宮宮主,他是僅次於鳳略的最強大的魔法師。從那個時候我就將你和正天宮宮主的影子重合在一起了。
商戚低頭想了想說,看來我真的不應該放出鬼靈。
我嘆了口氣說,這是星相的無常,因為敖櫧註定會死在與貘靈的廝殺中,霄壤鏡早就非常殘酷地為他展現了這一切。
商戚沉默了一下說,敖櫧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修靈族武士。
你的繁會琴和璜神的羊皮卷最終讓我確定了我的判斷,這也是你一個最大的破綻。在考慮怎樣擊敗鬼靈的時候,我翻看了璜神的羊皮卷,上面關於盤天劍和繁會琴的卷經是這樣的:
天地至精者,繁會、盤天二器。繁會,動天地神鬼者也;盤天,定天地神鬼者也。曲律蠱貘靈則神鬼通;天刃斷貘靈則鬼神歸,此二器者,據者之精魂孕焉,魂失則器隳,器隳則魄散……
它告訴我,繁會琴可以蠱惑貘靈,從而操縱鬼靈。更重要的是,如果主人死了,繁會琴將不復存在,而伽莫既然拿回了繁會琴,只能說明你還活著。
商戚聽著呆了,他說,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會知道這一點,因為這是神樂族的秘密。
其實,伽莫也早就在懷疑你,只是因為不能確定,所以他一直沒有說出來,他只是將繁會琴藏了起來。但他卻一直在提醒我。在避天谷的時候他輕輕地對我說:
可惜沒有繁會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讓我將注意力轉移到繁會琴上。可我那時候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這是我的失誤。我更大的失誤在於,我和冥天在月光森林裡明明看見了伽莫收藏了繁會琴,當他被暗殺以後,我卻沒有從繁會琴這條線索上找出正天宮的頭緒,以至於發生了太多的暗殺事件。直到連城被殺,我才醒悟,所有的暗殺都是圍繞著繁會琴而來的。
說說看。商戚的表情就像是在聽故事。
來到正天宮的第一個晚上,纊黧潛入我和伽莫的房間,其實就是為了找到繁會琴。只不過伽莫早有準備,他起先假裝醉倒,然後在半夜裡溜進冥天的房間,說是要和冥天喝酒,所以纊黧撲了個空,反而被我發現。當我追出去的時候,她卻遁匿了。第二天伽莫對我說,死是一件最飄忽不定的事,但他不會被敵人殺死,我想那時候他的懷疑可能更深,因為不會被敵人殺死就意味著可能被自己的朋友殺死,這個朋友指的就是你。我那時候就有不祥的預感,但我沒有任何辦法防止接下來發生的事,那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甘淚站在寒煙的身邊一動不動,風吹動她的頭髮遮住了她一半的臉,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感覺到一種沉著的哀傷。
我用手撫摸著繁會琴,聽見自己的聲音低沉而散漫。我繼續說道,第二天伽莫就被殺了,他的謹慎還是沒有讓他逃脫那一次卑鄙的暗殺。他走出我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