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為我的妻子,請讓我照顧你。”
我默然不語,他又在室內走了一圈,站住說:
“你先別忙著整理箱子,讓我先給你把房子找好了,你才能搬出去。做事要有計劃,不能太魯莽,對嗎?”
停在書桌前面,他拿起媽媽的那張畫,仔細的看了看,玻璃已經打碎,木邊的框子也折斷了。他下意識的取掉了四邊的木框,把畫在手上捲了卷,又攤開來看,說:
“你母親可以成為一個畫家,她的筆觸很有魄力,皚皚的畫就太柔媚了一些。”翻過畫的背面,他看了看,突然深思的望著我,彷彿有所發現。過了好半天,他才用一種特殊的聲調說:
“憶湄,你出生在什麼地方?”
“噢,”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媽媽沒說過,可能是四川吧,怎麼?”“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他說。
“有趣?”“你母親這張畫的背面寫了幾行字,你知不知道?”
我搖搖頭。“那是媽媽自己配的鏡框,我從來沒有開啟看過,怎麼會與我的出生有關呢?”中□把那張畫象到我面前來,於是,我看到在這張石峰夕照圖的背面,有媽媽娟秀的毛筆字,題著兩句詩:
“點點孤峰銜落日,行行哀雁帶斜暉。”
這兩行字的旁邊,還另外有一行細小的,耐人尋味的字:
“一九五九年秋,遙憶湄潭風光,往事如煙,不復可尋,因而作此圖。”
我抬起頭來,看著中□。中□也深深的望著我,他顯然在想著什麼問題,我幾乎可以看到他腦海中那匹思想的馬在如何賓士著。他的眼睛專注而凝肅,牙齒輕輕的咬著下嘴唇。
“中□——”我說。“別吵,”他打斷我。“讓我想一想。”
“你在想什麼?”我問。
“一個問題,”他回答了等於沒有回答。然後,他放開眉頭,重新又“看”到了我。“湄潭是一個地名,”他說:“在貴州省。是個小縣份。”“哦?”我說:“你認為我母親是在湄潭生了我,所以給我取名叫憶湄?”“不,我想的不是這個,”他說:“你母親可能是在湄潭生了你,也可能湄潭是她難以忘懷的地方,或者是她與你父親相遇的地方,所以為你取名憶湄,你的名字,當然與湄潭有不可分割的關係,而湄潭,又與你母親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的。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不耐的說:“別賣關子。”
“一年以前,我曾經幫羅教授整理一份地質資料,翻出了許多的舊資料,由於資料殘缺了好幾頁,我在羅教授的書房中翻箱倒篋的尋找,曾經無意間看到一張舊照片,照片裡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羅教授,女的並不是羅太太,照片下寫著一行小字:攝於貴州湄潭。”
“噢,”我錯愕了一下。“你認為——那個女的是我的母親?”“有此可能。”他望望牆上那張全家福裡的媽媽。
“那個女的像我的母親嗎?”
“這個我可不敢說,那張照片裡的女人是什麼樣子我早就記不住了,只記得是個很年輕的女孩。那張照片起碼有二十年以上的歷史,羅教授年輕漂亮,和——皓皓幾乎一模一樣。”
我沉吟不語,中□又說:
“你看,憶湄,我獲得了一個觀念,你母親大概曾經是羅教授的舊情人,或者和羅教授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所以,你母親臨終的時候,會想起把你託付給羅教授,她知道羅教授一定會看顧你。”“這——只是你的猜想,”我說,本能的抗拒這種“可能性”。“你並沒有辦法證實照片裡的女人確實是我母親。而且,如果真像你所分析的,我母親一定不會把我交給羅教授!”
“為什麼呢?”“我的母親個性很強,不會願意把自己的孤兒託付給舊日的戀人。尤其,你該記住一點,我母親和羅太太以前是好朋友,假若我母親和羅教授戀愛過,一定和羅太太有過摩擦,怎麼還肯讓我來和羅太太生活在一起呢?羅太太又怎麼會友善的待我呢?”“你以為——”中□慢吞吞的說:“羅太太對你很友善嗎?”
“雖然不見得很喜歡我,最起碼也無惡意。”
“是嗎?”中□用濃重的鼻音說:“你不覺得她——好幾次半夜出現在你屋裡,多少有些奇怪嗎?在你來以前,她並沒有夜遊的習慣。”“你覺得——”我有些不安了。
“我覺得,”中□加重語氣說:“整個的事情都不簡單,整個羅宅都是一個謎——包括突然插入這個家庭的你在內!”。
“我記得——”我囁嚅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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