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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瞎話,想微服私訪更是沒門,人家幾百雙眼睛盯著你呢,唯一能得知真相的辦法就是暫時和他們沆瀣一氣,該吃的吃,該玩的玩,慢慢看他們露出狐狸尾巴。
周子卿是抱著克服萬難的決心來的,可是來到的第一天,吳道臺就給了他一個驚喜,茶馬司的牲畜欄裡,赫然圈著三百匹上好的南番馬。
這可不是能用伊犁馬河套馬冒充的,周大人對馬匹很有研究,堪稱當代伯樂,什麼品種的馬匹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三百匹南番羌馬雖然不多,但是意義實在重大,要知道這種馬的產地是在羌人的控制之下,而羌人一向不和朝廷做生意的,他們只和四川的蜀王做買賣,用馬匹換取磚茶,雖然蜀王名義上算是朝廷的一個藩王,其實早就變相獨立了,從他們手裡買轉過一道的羌馬,價格貴的要死不說,還都是些瘦小病弱的老馬。
所以,在蘭州府出現這樣一批羌馬,意味著一個突破,朝廷和羌人之間重開貿易,馬匹的獲取渠道又多了一條,起碼不再被突厥人控制的那麼死了,這真是天大的好訊息啊。
周大人當即追問這匹馬是怎麼來的,吳清源說這是自己的妻弟找人從甘南草原販來的,周大人再追問花了多少兩銀子,吳清源故弄玄虛的道:“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銀子一兩沒花,就是把今年的茶馬券給那些羌人了。”
周子卿恍然大悟,這些羌人和自己想得一樣,怕磚茶的進口渠道過於單一被人卡死,想另闢一條道路啊,他們不要銀子而要茶馬券,可能是想自己組織貨源進口,這無所謂,反正茶馬法已經荒廢,他們即使有茶馬券在手,也是要花銀子買磚茶的,總之對朝廷沒什麼損害就好。
以前以為這位吳道臺是個酒囊飯袋,沒想到還是個能員,周子卿大喜過望,拍著吳清源的肩膀道:“你可為聖上解決了燃眉之急啊。”
吳清源晃著滿臉的大肥肉,胖臉笑成了菊花:“應該的,應該的,還有一件事要報於大人。”
“何事?你說。”
“茶馬提司範良臣,貪贓枉法翫忽職守,把茶馬司當成了自己撈錢的工具,我那個妻弟好不容易組織了這批貨源,要賣給朝廷,他卻百般阻撓,要收什麼好處費,把那夥羌人惹怒,若不是妻弟報於卑職,恐怕這條道路就此中斷了。”
“好個貪官,應該法辦才是。”
“回大人,已經革職了,另外……卑職的妻弟雖然沒進過學,但是有一腔報國之心,又和羌人有深厚的情誼,卑職以為,舉賢不避親,可是畢竟有違朝廷法度,大人……”
“不拘一格用人才,只要對朝廷有功就得封賞,吳大人的妻弟應當重用,這樣吧,就讓他補一個茶馬提司,本官回去後就報給吏部正式委任。”
“謝周大人。”
把範良臣擼下來自然是尉遲家活動的結果,尉遲家甲房大掌櫃尉遲炯和巡商道吳大人的關係相當良好,他們二人定下計策,先把範良臣的官職開革掉,這樣一來就能控制住茶馬券的流通,別看元封等人鬧得歡,人家行茶馬券的單位都不配合你,你還緝什麼私?
尉遲炯是個很有魄力的人,辦起事情雷厲風行,官場上板不到蘆陽知縣,他索性派了五個手下去行刺,這五個人可不是丁字房豢養的刀客,而是大掌櫃自己的親信,做事絕對利索可靠,就算失手也絕對不會洩露秘密。
蘆陽知縣幹掉,茶馬提司革職,元封所依仗的官方身份就沒有了,他就不再是緝私馬快了,而是徹頭徹尾的馬賊,打劫正經商人,破壞朝廷經濟的罪人,屆時讓官府出面派人掃蕩,看那些鄉民還敢動武?
四掌櫃韓世河從十八里堡敗退而回,這讓尉遲炯很是高興,四掌櫃是家主尉遲光的親信,早就想提拔他當大掌櫃了,這回失了手,恐怕扶正的機會就沒了,而自己這方面進行的行動則很順利,茶馬司掌握了,雖然派去刺殺的人還沒回來,估計也沒什麼懸念,這件事辦成以後,自己的威信自然會提高一些……
尉遲炯運作的很好,這件事一路搞下來是皆大歡喜,周尚書有東西拿出手向皇上彙報,吳道臺荷包裡又多了銀子,小舅子還當上了提司,自己這邊則掌握了茶馬司,控制了羌馬進口的渠道,以後別管是賣給朝廷還是自己高價走私,總能撈到不少利潤。
這裡面有一個誤會,因為元封他們販運頭一批羌馬的時候,隊伍裡有一百名羌人,所以被人誤會為隊伍中羌人為主,這十個漢人只不過是馬伕和翻譯而已,既然羌人認定茶馬司,那就好說了,找些人替代元封等人還不簡單。
巡商道衙門外,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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