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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餅子,感到肚裡熱乎乎的,很是愜意。
自從茂生回來,他經常不生煙火。木琴總是隔三岔五地叫茂生送來熱熱的飯食。東院裡時常想起木琴腔調怪怪的聲音:茂生,給二叔送點兒飯去。接著,就會響起茂生憨厚的迴音:是哩,是哩。木琴還對酸棗說過,要他一搭夥到東院裡來吃,說也就是多一瓢水一雙筷子的事,省得自己冷鍋冷灶地再忙活。酸棗就受寵若驚地辭道,不哩,不哩,都習慣咧,不忙活呀。
瘋狂的杏林3)
此時,天已大黑了。
他把牲口安頓好,也不點煤油燈,窸窸窣窣地摸黑上床。褪下褲褂,光溜溜地鑽進四處翻卷著棉絮的破被子裡,他痛快地舒了口氣。東院裡傳來京兒的哭聲,想是又闖了啥禍端,讓茂生給教訓了。酸棗就覺得,這日子又有了一些新滋味兒。
這些天來,他總是願意回想過去的事體。想得最多的,便是與死去的媳婦過日子時的場景。
那時候,酸棗活得可不像現在這麼窩囊。他也是一條濃眉大眼粗腰厚背的莊稼漢子,也有一個不算好看但渾身結實的婆娘。那時候,酸棗有使不完的力氣,有過不夠的小日子,有喜歡不夠的女人。白天,倆人成雙成對地出入家門,任誰見了都羨慕得緊兒。夜晚,倆人就不歇氣地滾在一起,從沒有個夠。而且,女人的肚子很快就讓酸棗弄大了,天天喊著要酸東西吃。酸兒辣女嘛,酸棗就喜滋滋地天天盼著女人生娃抱崽子。誰知,老天不睜眼啊。就在酸棗出夫到鎮子西南角上去建水庫的當口兒,他家的屋子夜裡起了大火。想是女人急於給他烙煎餅,烙完後,沒把火星滅盡。當夜,一把大火把他的一切燒得一乾二淨,包括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家業。從此,他的精神徹底垮了下來,整天陷入自責中不能自拔。他責備自己不應該撇下就要生產的女人去掙那點兒工分,不應該急著叫人捎信催要乾糧。這種深入心髓的自責,一直陪伴著他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十幾年。
是茂生一家人的到來,讓酸棗的心思漸漸活泛起來。一想起這兒,酸棗就有些羞愧難當。事實又偏偏如此。
茂生回來的當天晚上,酸棗把匆匆挪到西屋裡的凌亂傢什拾掇好,便早早上床了。微睡中,迷迷糊糊地聽見隔牆東屋裡響起了曾經熟悉的聲音。細聽起來,竟是夫妻行房事時發出的那種曖昧又攪人心魂的聲響。酸棗的心裡“咯咯噔噔”地跳起來。早已沒了感覺的下腹部,竟然有了緩緩的熱流在流淌,慢慢侵滿周身。久已萎縮的男根兒,又戰戰兢兢地抬起了頭,漸漸脹大著,充滿著,並有溼滑的粘液流出來。
因了東屋裡越來越大的響動,他不能自控地爬起身來,湊近平常用來觀察西屋牛群的隔牆上的裂洞,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望去。在明亮亮的月光下,他看到了兩團肉影在劇烈地扭動著,並清晰地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那是早已忘卻了的扭動,是自己早已失落了的喘息聲。直到東屋裡酣戰徹底結束,他才戀戀不捨地鑽進被子。男根兒已經在不自覺中昂首暴立,威武不屈地站立在他的心身中央,急切地渴盼著撫摸與戰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與它撕扯搏擊,重溫著與自己女人滾抱在一起時的場景。在一聲如釋重負的長長舒氣聲中,他頹然癱躺在床上,久久回味著剛才的快意。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自己心***的臂彎裡。
正是這次偶然地偷窺,讓酸棗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有著世人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還想著過以前沒有過夠的日子。自此,他心裡裝滿了心事。暗暗盼望著哪天能再有個婆娘,重新過上滋滋潤潤的日子。他心裡明白,這種想法就如白日做夢,哪有這麼好的事會砸到自己頭上。但是,他願意這麼想。一有閒空兒,他就把自己埋進這想法裡,並仔細編排著過這種日子時可能會出現的這樣或那樣的故事。而且,他又重新染上了**的毛病,幾天釋放一次,樂此不彼。
有幾次,他竟把“老夥計”牽到了屋內,學著茂生的樣子,與母牛交合。並且,他把母牛當成了自己的女人,格外地看護照顧著。他暗地裡咒罵自己也變成畜生了,甚至連畜生也不如,再不能這麼作孽下去了。逐漸地,他忍住了與母牛交合的念頭,強迫自己用手來解決。這樣一來,心裡的重壓才減輕了不少。
今晚,他又用手釋放出體內積攢多日的**後,方才安然地睡去。
睡前,酸棗心裡還在琢磨著,“老夥計”這幾天不大愛吃草,也沒有精神頭兒。明兒,得跟茂林說說,牽它到公社獸醫站去瞧瞧,別是得了啥病症吧。
瘋狂的杏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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