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部分(第2/4 頁)
。
楊賢德和木琴碰了個軟釘子。倆人沒趣地退了回來。
三天後,木琴又去找楊賢德。倆人再次踏進了縣局的大門檻。這回,能管事說了算的頭兒們倒全在家裡。楊賢德與縣局裡的一把手挺熟。見了面,倆人就打嘴官司。又是說事,又是笑罵,好像倆人熟得超過了自家的老婆一般。
說到正事上,縣局的頭兒便拉下了臉面。他說,我們正要找那個叫宋茂響的人吶。叫他封場的第二天到縣局接受處理,我的人傻等了一整天,愣是沒見到他的鬼影子。想是要跟法律較勁兒,對抗上級追查吧。
楊賢德可不吃這一套。他說,你把人家的場子無緣無故地就給封嘍,人家一個小老百姓出身,還不嚇得連屎尿也拉在褲襠裡啦,哪還會有膽子進衙門口哦。你就給弄弄,叫他快點兒恢復生產。我的那幫子人,還等著他交錢吃飯吶。
頭兒說道,你還想著啃他吔,甭妄想了。我們不僅封了他的場子,還要重重地處罰他。要是態度不好,不好生配合縣局的追查,興許就把他給逮嘍,判他蹲一陣子牢獄吶。這回,就算你“牌子”的面子再大,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場兒啦。
據他說,這次封場處罰,並非縣局做出的決定,而是市局裡下的命令。剛拐過了年,就有人到縣局裡來舉報,還帶著舉報信。說北山鎮杏花村裡的宋茂響如何非法佔用土地,如何非法開採國家礦石,又如何毀壞林田造成水土流失,大好的良田被糟蹋得一乾二淨,搞得村內雞飛狗跳民不聊生等等。列出的罪證,足有十條之多。縣局還想等出了正月十五再去實地調查的。誰知,舉報人顯然不太信任縣局的人,又擱頭拿帽子地去了市局,把情況講說得更壞更糟。市局裡不幹了,由局長親自批覆,限令縣局立即查封石子場,研究處理意見,並要求依法進行經濟處罰,用於整治被破壞了的山林土地。並明確批示道,要是情節過於嚴重的,要追究當事人和相關責任人的責任。情節惡劣的,必須追究法律責任。於是,縣局迫於上級的重壓,不得不省掉了實地調查程式,先行封場後,實地調查土地佔用及由此造成的各種嚴重後果問題,再擬定處罰措施。因為茂響懼怕公家,沒敢照面,縣局便向市局彙報了當事人宋茂響有意對抗調查處理的實情。市局被惹火了,由一把手親自督察,責令縣局立即處理此事,並將處理結果及時上報市局。縣局正在研究處理意見吶,準備這就動手查辦茂響。
楊賢德和木琴聽了,只能長嘆一聲,聽之任之了。對於上級決定追查到底的事情,他倆也不敢過分地無理取鬧自找沒趣了。
果然,縣局就派人來到杏花村,調查處理此事。
來人在杏花村裡轉悠了好幾天,對因開採石子被毀壞的林田進行了細緻地調查。實際的情況,的確叫人擔憂。西山的山體上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面露出了一片慘白色。一些樹木被連根刨出,東倒西歪地陳橫在豁口的四周。圍繞著場子方圓幾百米內的山體和田地,全被石粉面子糊滿了,眼見得很難再長出莊稼來。
來人據實登入在案,又尋找當事人宋茂響。調查了幾天,便尋找了幾天,就是見不到當事人宋茂響的面。問村人,茂響哪去了。這個時候,村人也不敢多嘴多舌,全都眾口一詞地回道,沒見著這個人呢。追問村幹部,也都說好些日子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裡。他們又訊問滿月和杏仔。倆人回說得更乾脆,誰知他去哪兒哩,腿長在他身上,想去哪兒,從不跟家裡人打招呼,俺們還四處尋他吶。縣局的人便急了,把被查封的機器裝置全數拉回了縣裡。又透過公安報案,併到信用社裡查封石子場的帳戶。信用社的人把石子場戶頭開啟,僅剩了幾百塊錢,其餘的全被提走了。縣局的人沒了辦法,只得在公安局裡立了案,尋機抓茂響。並把銀行裡的那幾百塊錢充了公,算是石子場的處罰款了。
至此,紅紅火火地開辦了一整年的石子場,在短短几天內便猝死般地壽終正寢,出人意料地退出了杏花村經濟舞臺,徹底地結束了它短暫的生命。茂響也如當年圍著集市唱蓮花落子時一樣,風兒一般地掠過山林村莊,消失在了眾人的揣測和唇舌唾液之中,難以再見到他的影子了。
遍野塵埃【八】(8)
杏花村在經歷了石子場的跌宕沉浮後,漸漸地又恢復了往日安靜。石子場沒了,石粉面子也不見了,杏花村又沉浸在一片安祥沉靜的氛圍裡,且清淨如初。杏仔也在經過了一段時日的擔驚受怕之後,再次安心地住進了茂生家,成為了茂生膝下名至實歸的娃崽兒了。
石子場的敗落,並沒有對杏仔產生多大影響。他很會調整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