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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顧千金死的時候,她便在場。如今這副模樣,和那時相差無幾。臉頰和身體都是虛腫的,唯有腦筋尚還清醒。有許邵宜這般照應著,比她之前居無定所在雲渡山附近徘徊兩個月來得安穩得多。
許邵宜待她極好,她亦不討厭他。她便暫時在此處待著,再做打算。
顧千金身體不好,許邵宜便請了最好的大夫來調理。他是生意人,卻鮮有出門,而是安心在府中給她熬藥。
幾個月過去,身體好了許多,臉也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他便帶她出府散心,逛街,或是去周圍遊玩。
在這裡沒有人拿她當容千槿,卻人人待她很好,包括喚她夫人的芷嫣和思齊。許邵宜少有的愛好便是畫畫,閒暇時候她會去槐樹下陪他。
芷嫣磨墨,思齊展紙,一派其樂融融。
容千槿許久未曾如此開懷笑過,過往不知何時養成的隨性與乖戾,像屏障一般,隔絕內心。也唯有如此,才不會害怕身邊親近之人的離去,即便冷言相向,也可以麻木不仁。
而這裡卻不同。
許邵宜偶爾會講些過去的事情給她聽,她都滿懷好奇。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只是眼中的那摸流光溢彩,讓許邵宜很是受用。她雖記不得從前,好奇過往,便足以。
其實於容千槿而言,這樣的生活甚是新鮮,全然不同於定遠侯府的壓抑。處處利益交織,凡事身不由己。
許邵宜口中的畫面,她很喜歡。
濱江大道綠蔭下騎腳踏車,她沒見過,便想象成林間的策馬奔騰。週末捧著爆米花的電影院,她勾勒為小吃琳琅滿目的戲臺。坐在大學校園的長凳上隨興看籃球,她渲染為民間流行的蹴鞠。
這樣的日子,清淡自由,唯有兩個人的痕跡。
容千槿突然有絲羨慕,如果這個人真是顧千金,她過往應是很開心的。可許邵宜從未叫過她顧千金,總是喚她暖暖。
後來她方知是顧夕暖。
顧夕暖便顧夕暖吧,其實也未嘗不好。
幾個月來,許府上下她都熟絡了。她待人隨和,他人便也待她親近,她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後來便見到了曾辭。
曾辭名義上是許邵宜的管家,二人親如兄弟一般。曾辭總是樂呵呵得喚她嫂子,在他面前,許邵宜也近乎不做任何掩飾。
曾辭對她不僅是客氣,更是熟悉,容千槿料想從前他和顧夕暖便是認識的。也唯有曾辭會偶爾喚許邵宜為洛絕塵,但這個稱呼僅限於他們三人之間。
即便到了芷嫣和思齊處,也是絕口不提的。
曾辭時常嬉皮笑臉:“嫂子,這是我們三人的秘密。”
容千槿似笑非笑,而許邵宜卻是一本正經:“無人的時候,我還是喜歡你喚我絕塵。”
容千槿從善如流。
再有一日,許邵宜拉了她去內廳:“有一個人,你應該是很想見的。”
她又不是顧夕暖,自然不知道顧夕暖想見誰。偏偏這個人她竟然還認識,南順名妓宋詩蕊。
從宋詩蕊和許邵宜的言談來看,容千槿大致知曉二人是熟念的。許邵宜和一個煙花女子熟念,以他的身份不算突兀。但幾個月來接觸,許邵宜不像有這類嗜好。
果不其然,宋詩蕊對她的興趣,似乎比許邵宜多些。
“顧千金?”她明顯驚愕。
她會認錯也是自然,容千槿一笑了之。一旁的許邵宜卻適時開口:“詩蕊,這是我夫人,顧夕暖。”
宋詩蕊便更為錯愕,許邵宜,顧千金,再外加一個長風遇到的容千槿。如何通通與顧夕暖有關?
許邵宜一筆帶過,暖暖先前失憶了,才叫了顧千金這個名字。
宋詩蕊自然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許邵宜為何會叫她顧夕暖,難道許邵宜之前也和顧夕暖認識?
宋詩蕊最終沒有多問及,顧夕暖是顧千金一事,她從未給外人提及過。眼下興許便是恰巧,夕暖是穿越者一事,她不願許邵宜知曉。
她自然不認識洛絕塵,洛絕塵卻在顧夕暖口中聽過她,知道昔日二人是好友。因此在獵殺者中見到宋詩蕊,許邵宜對她也是多般照顧的。
避免節外生枝,他從未對宋詩蕊提過。眼下這般倒也好,許邵宜裝作全然不知。
宋詩蕊一反常態在許府多待了幾日。大多時間便是和容千槿一起,也趁她換衣之時,看到肩膀上的胎記,的確是夕暖不假。那長風自稱顧夕暖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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