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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李旭和劉弘基,何嘗沒抱著同樣的打算。如今安全之所變成了危險之地,誰還有心思聽兩個新人的。即便他們是唐公嫡系,也不能讓大夥拿身家性命去冒險。
但有了近一個月的酒肉交往,大夥就都是朋友,朋友之間自然可以交心,包括交流對眼前局勢的判斷。
這個交心的機會不用李旭刻意去找,當他和劉弘基商量好了對策繞回自己在軍中的住所時,平素幾個說得來的朋友早已等在了屋子門口。王元通、齊破凝、秦子嬰、武士彠、張德裕…。熟悉的面孔一個都沒少。
“二位,可把你們兩個盼回來了!”遠遠地,齊破凝就上前打招呼。
“我和劉大哥剛才去辦了點私事!”李旭笑了笑,低聲回答。第一次有目的性地和人交往,他覺得格外彆扭。
這種扭捏的表情在眾人眼中卻變成了神秘。他是唐公的世侄,軍營裡所有人都知道。兩個人剛才遲遲不歸,肯定被唐公召去議事了。而議事的結果,則涉及到大夥的身價性命。
“劉,劉大哥,李兄弟,你們,你們還好吧!”秦子嬰涎著臉上前問候。平素身子單弱的他突然“胖”了起來,從脖子到膝蓋都鼓鼓囊囊的,活像一頭攢足了秋膘的糟牛。
“當然好了,難道你希望我們凍死不成。大夥在這站著幹什麼,有事進屋去說。冰天雪地的,你們不嫌冷麼?”劉弘基打了哥哈哈,扭開門鎖,把大夥讓進屋內。
“對,對,咱們進屋說,進屋說,老齊,把你弄的酒趕快找人抱進來!”王元通陪著笑臉答應,邁開腳步率先向裡走。全身上下六、七把刀互相碰撞,每走一步,都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劉弘基笑了笑,依次把大夥讓進了屋,虛掩了門,吹著了炭盆裡的火,又順手在火盆上方吊了一個裝滿水的銅壺,然後才慢慢吞吞地問道:“幾位兄弟這麼晚了不去睡覺,找我們有事情麼?”
“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看看!”王元通擦著臉上的汗,話說得吞吞吐吐。
“真沒事兒?”劉弘基明知故問。眾人既然不說實話,他也樂得跟大夥兜圈子。扯閒課比耐心,他不信在座的有誰比得過自己。
“劉哥,咱們都是好兄弟,對不?”齊破凝是除了劉弘基外年齡最大的人,定力也最差,實在熬不住了,第一個把話頭引向正題。
“那當然,一入軍營,大夥就都是過命的交情。沙場上,能救你性命的只有身邊兄弟!”劉弘基爽快地回答。
“過命的交情,過命的交情!”秦子嬰瞬間白了臉,連連說道。他對沙場兩個字太敏感,聽到有人說及,心跳得就喘不過氣來。
“好兄弟有話得直說,不能藏著掖著,對不?”齊破凝推了一把秦子嬰,繼續追問。
“是啊,朋友貴在交心。若是有話只說半句,那還是什麼朋友!”劉弘基用銅籤子捅了捅炭火,笑著回答。
火盆裡已經有粉色的烈焰跳了起來,燒得銅壺滋滋有聲。屋子裡的溫度漸漸高了,每個人的臉都被火光映成了紅色。
“那,唐公打算什麼時候帶大夥撤離懷遠鎮?”齊破凝終於鼓足勇氣,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如果大隋已經開始對高麗的戰爭,囤積糧草物資的懷遠鎮無疑是一個安全的大後方。但是,現在高麗人越過界河主動向大隋發動了攻擊,當初抱著大軍補給方便而特意選定靠近界河的屯糧重地,就成了最不安全所在。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大夥都是君子,能逃跑時儘量別比其他人逃得慢。
“撤,如果你是唐公,你會帶大夥撤麼?”劉弘基突然正色,盯著齊破凝的眼睛追問。
齊破凝楞住了,他從來沒把自己設想成過一支兵馬的主帥。猛然間易了位置,在心中想法的劇烈衝擊之下,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你,你是說,唐公,唐公根本不打算撤走?”王遠通的上下牙齒不斷打戰,臉上淌著汗,身體卻彷彿的掉進了冰窟窿。
炭盆旁的幾個人臉色都變得雪白,他們都是讀過書,從小受過訓練的世家子弟。心思轉得都不慢。按劉弘基得建議換個位置一想,先前的疑問登時變得清清楚楚。
任何人把自己擺到李淵的位置上,他都不會撤走。懷遠鎮囤積了足夠百萬大軍吃三個月的糧食,若不戰而走令糧食落入敵軍手中,主將被千刀萬剮也難謝其罪。可若是死守此地,就憑城裡這一千二百名混吃等死的弟兄,恐怕支援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被高麗人碾成齏粉。
“唐公當然不打算撤了,根本沒撤的必要啊!懷遠鎮雖然小,其實固若金湯!”李旭漫不在乎地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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